江梦柠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
过了很久,久到她喝完一杯茶,苏牧才停止口中的絮叨。
随后他颓丧地一屁股坐下,搓揉着自己凌乱的头。
“其实……”
“如果真有这个机会,我也未必敢……我害怕他是个……”
苏牧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消失不见。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小家的所有灾难,都是这位几乎没有印象的父亲引起的。
纵然没有愤怒,也有深深的失望。
“你可以问问潘蒂娅,等你做好准备再去见他。”江梦柠提醒一句。
“主角小姐?”
苏牧重新抬起头,问:“她和我父亲见过面了?”
江梦柠点头,说:“他们一起挫败【夜悼诗班】的阴谋,阻止「大夜空相」的降临。你父亲是英雄,一人之力保全整个浅间市。”
“没有他,这场灾难难以收场,到那个时候,我和刃菊将不得不亲手沉没整个浅间半岛。”
苏牧左手捏紧右手,眼中满是希冀的光,喃喃自语:“我父亲是英雄?我父亲是英雄……我父亲是英雄!”
“不是罪犯!”
“老板,究竟什么是「存律」?”他追问。
“潘蒂娅还真是什么都和你说啊。”江梦柠摇头,“「存律」即是:寰宇永存之因律。”
苏牧:“……”
好一句废话!
他知道老板不想回答,识趣地换个问题:“这趟朝鹤行我算成功吗?”
“那要看你如何定义成功了。”江梦柠说。
“知道了。”
苏牧听懂了弦外之音,这句话的意思是:朝鹤乱局尚有未竟之事,算不得完全意义上的大获全胜。
“谁?”他问。
“自然是——”
“算了!”
江梦柠刚准备给点提示,就见苏牧摆摆手,说:“知道此行未竟,已经是开了天眼,奢求更多只会乱了本心。”
“越想抓紧,漏的越多。”
“呵。”
江梦柠轻笑,心叹:孩子还是长大了。
“老板,你忽然出现,应该不止是来解惑答疑吧。是不是我触了某种应急机制?”苏牧看向她坐的位置。
果然和虞师姐有关!
“我的意思是……大事清明,小事糊涂,理得太清楚只会伤及‘根本’。”
“你说呢?”
江梦柠笑着,不等苏牧回答,她消失在飞机舱室。
一杯冰酒摆放到面前,乘务员姐姐笑着离开,说:“各位旅途愉快,我们马上就要抵达学院!”
“扑次——”
千叶风回打开啤酒,喝上一口,看向窗外群山,说:“好了,智慧也好,精神也罢。虚假也好,真实也罢。”
“这件事到此为止。”
有人在愚弄历史,这手段他最清楚不过,并不想去追究。
“看。”
“学院的小木屋全都重新盖好了,马上就是圣诞节,好好考试迎接你们的假期吧!”
考试?!
蒂娜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受惊的模样。
专机落地,舱门打开。
苏牧返回他最忠诚的学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