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麻溜地起床从家里出来,想要到枪响的地方去看看情况,结果刚走到村中间的大路上,就看到荷枪实弹的一群穿迷彩的年轻人,很快就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
令村长感到心慌的是,这些穿迷彩的年轻人中间,还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正是因为他认出了那人是坷拉,想到每次上面公安派人来抓坷拉时,通知他配合抓捕,他都会提前告诉坷拉逃跑,可这一次,直到坷拉被抓,他都没有得到一丝的消息。
更令他慌张的是,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公安开枪伤人了,而这次抓捕坷拉,上面不但直接用这些穿迷彩的年轻人代替了公安,更是不论生死的连开了两枪……
这是不是说明,上面已经猜到了以前几次抓捕坷拉失败的原因是因为他提前泄密?
一想到这,村长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仰八叉……
村支书倒是跟坷拉没什么交集,对于坷拉被抓,他唯一的想法便是,自己肯定要被镇领导叫过去挨骂了……
他跟村长两人一向不对付,坷拉是村长力保的人,他其实是不大待见的,也隐约知道他在外面不是干什么好事情的,现在被抓,也是他罪有应得,他没想过为坷拉求情什么的。
当然了,上面这么大阵仗的抓人,他即便是村支书,也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他没那么大的面子。
他上前拦住了一个年轻人,试图向他攀几分交情,想要打听几分内情,以便去挨骂的时候,不会一问三不知。
“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的?我是这里的村支书,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我一定配合。”
得到的答案却是:“无可奉告!”
看着吃瘪的村支书,在众人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村长,这次并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心理,他胆颤心惊地看着被拖着前行的坷拉……
浑身是血,双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也没人在乎他是死是活……嗯,或许,死了对大家更好一些!
想到前天晚上还在跟坷拉喝酒的儿子,又想到这些年他收受的坷拉的那些礼,他只感觉眼前一阵黑,腿脚一阵软,差点再次摔倒……
村支书还敢上前询问,虽然最后被拒绝吃瘪了,但他跟坷拉之间并没有利害关系,但村长就不同了,他背地里帮着坷拉做了不少的事啊,心虚啊!
至于村长的大儿子万勇军,看到黑色桑塔纳里坐着的吕玉琦,想到自己那晚借着醉酒调戏她,事后还准备找坷拉讨价还价,先玩几天再说的,现在更是惊出一头冷汗……
训练有素的年轻人以极快的度扶起了倒在沟里的吕玉琦。
把她搀扶到大路上后,用随身携带的医药包为她上药止血,然后用纱布做了简单的包扎。
坷拉也被拖了出来,扔到了桑塔纳车前。
在一群迷彩之中,一个与众不同的花衬衫特别的显眼。
他一脚踩到了坷拉的脑袋上,用力碾了碾,冷声道:“你这老小子胆儿挺肥啊,什么人都敢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自从跟以前那些公安完全不一样的这群人的出现,坷拉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了铁板,挨了两枪之后,他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此时被人踩在脚底下,他顿时心如死灰。
不过想到自己本家毕竟还有些人,只要他咬死了不开口,相信他们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坐牢的。
有了这个信念支撑,面对男人的羞辱和殴打,他选择了装死……
被拐卖的妇女,虽然是无辜受害者,但在这个年代,名声受损很大,家中长辈开明的还好些,解救回来之后,回去还能有条活路。
大多数的家庭当中,父母兄弟嫌弃丢人,根本不管被拐妇女的死活,这也是除了孩子的牵绊之外,很多妇女即便是被解救,也不愿意离开的原因。
吕玉琦自然是不存在被家人嫌弃的情况,若不然她母亲和哥哥在接到他被拐的电话之后,也不会因为自己一时半会赶不过来,特意托关系找了部队的人帮忙,以拉练的名义急行军,先一步过来解救吕玉琦出来。
见坷拉那里问不出什么,花衬衫想到这些毕竟事关吕玉琦的隐私,他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个什么来,也不太好。
他只是因为刚好离这里不远,被抓来帮忙的,现在吕玉琦被成功解救了出来,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至于审问人贩子的事,倒也不必太着急,等吕大哥过来之后,把人交给他,他自然有的是法子让他说实话。
这样想着,花衬衫踢了坷拉一脚,见他逞亮的皮鞋上被弄脏,嫌弃第撇了下嘴,用手帕仔细第擦干净,随手把手帕扔到了一边。
不等他吩咐,就有两个穿迷彩的年轻人把坷拉捆了,这些人跟花衬衫是一起来的,知道他有洁癖,很识趣地没把坷拉往他的车上塞,而是拖着他往东头大桥那边去,他们来时坐的敞篷,此时正停在那里。
一个穿迷彩的带头的年轻人走到花衬衫旁边,跟他说了几句什么,花衬衫点了点头,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转身,吹响了哨子,村里各路口守着的人,听到哨声后,十分迅地在大桥那边集合……
花衬衫走到吕玉琦身边,接替穿迷彩的年轻人扶住了她。
“玉琦姐,你还认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