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近长英俊的脸庞露出惭愧之色:“我的口才本来就不好,和女子说话更说不了几句,实在教导不了明心月,所以得把这事拜托给你们,我请你们吃火锅。”
“你不是还带过明心月修行?”
“教剑术和教导品行,又不是一回事。对了师弟,我觉得这事还是得由你来,明师侄很崇拜你。”
陆缺笑道:“火锅我不吃了。”
顾近长挑起剑眉,瞪着陆缺,拿出师兄的架子教训道:“望月谷不是宗门堂口,明心月不是你师侄?在宗门修行多年,有了如今的惊人成就,还不该反哺宗门,帮忙教导宗门后辈?”
顾近长亲身经历临渠军豹卫营小兵刘铁头之死,经历过辅州之战,早已经不是那个孤高的顾近长,宗门责任感非常强,说话之间甚是义正词严。
严高玄接话道:“没错,师弟既然能把小香和薛昂都教导的那么出色,说明很有教导人的特长。”
“哎我……”
“再说咱们这组,师弟是最有可能升上司职的,也应该多干点活。”
前面的话没什么问题,但这两句就是出于严高玄的私心了,一堂的生死师兄弟,他自然希望能力更强的陆缺早日升上去。
话说到这份儿上,陆缺也没有推脱的理由,视线往破麻袋一扫:“给我留个鸡腿。”
但教导明心月……
说实话陆缺还真觉不得这姑娘做错,被骚扰的不胜其烦,可不就得给对方教训,光讲道理能有什么用?这教导什么?
陆缺踩着积雪来到思过室,一排排的小黑屋,也不知哪个关的是明心月,遂请看管思过室带着过去。
哗啦开了门。
四四方方的思过室仅有个小窗子透光,颇为昏暗,靠墙角放着张床,明心月双手扶着膝盖坐在桌边,估摸是关了小半年,被关的有点呆了,呆愣好几息,才眯着眼睛站起身。
“谢谢师兄,我待会儿把钥匙送过去。”陆缺和杂役师兄说了一句,揣着两块刚烤好的红薯进去,随手带上门。
明心月拱手施礼:“陆师叔?”
“给你带块红薯吃,刚刚烤好的。”
“这……”
陆缺精神不振,能坐着绝不站着,靠墙一坐,自顾自地啃烤红薯,大半天都没有再说话。
这让明心月诧异起来:“师叔,您不是过来教导我的吗?”
陆缺好笑道:“教导什么?你明确拒绝过江象几次,他依然死缠烂打,给他一剑相当于治疗他单相思的毛病,也没什么错。”
明心月抿嘴浅笑。
陆缺接着道:“唯一的小错误,就是这事本来可以交给宗门处置,你自己擅自动手了,下回记着别这么莽撞就行。执法堂要教导你端正品行,每天还得一个时辰,纯粹的宗门任务,谁能讲那么长时间道理?我呢每天来待一个时辰,给你带好吃的,你就当是我讲过了。”
还能这样?明心月脸上的笑容更鲜活了两分。
“师叔,你真什么都不讲……”
“我不讲完了么?下回遇到类似的事,可以直接告到执法堂,让你顾师叔帮忙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