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听玉大度的摆摆手,没接臧立杰的茬:今天高兴,不光安装任务完成的好。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我们局为提高煤炭产量,决定在徐州以西又开几个新矿井。那里缺人,在座的可以服从分派,也可以报名。不过,走到哪里,我们都是好伙计,一个勺子里抹过饭的。千万别忘了今天的情谊。说到这里,他黝黑的脸上虽然再黑,眼圈却红了。
第二天,刘元草就去科里报了名。他并不是想离开朝夕相处的维修、安装班,他实在是因为情爱所困,换个新地方也许好一些。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行。
刘元草要求调动的事,很快就被批准了,而且新单位急等着用人,要求立马去报到。
刘元草要去的新煤矿,是离徐州市里最远的一个新建煤矿,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别人唯恐配到那,刘元草是喜得屁不呲的。
远了好,远了没烦恼。再说有诗写的多好:我们面前是一片荒郊,我们的背后是无比的繁华热闹!
就要离去了,告别是少不了的。
和郜海燕一约,她好像知道了消息。与以往不同,她怔也没打,直接回答:我等你,老地方。
当刘元草敲开郜海燕的门,开门的她是一脸的惊喜。
这丫头是有些能耐,每次见面,她都能想出办法将同寝室的人打出去。
今天也不例外。只是郜海燕比以往话少了很多,两只秀目老是在刘元草脸上打踅,像是苍鹰在侦察什么。
话有一搭没一搭的,郜海燕本来就话不多,刘元草今天离情别绪,心情不佳,也没象过去,故意逗逗她。
称的上是: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分别的时候,郜海燕一反往常,送到楼梯口:你自己在外,多多保重。说话时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
看到刘元草眼里火光一闪,她忙缩回左手。等见到刘元草急切的伸手想握,她两肩陡然一震,忙不迭的赶快把手缩了回去。
刘元草尴尬的晃晃手,趁势举起右手摆摆:再见!
郜海燕眼圈又红了,语音有些哽咽:常联系啊…别忘了,这里有人在等你…
白天是办手续、各种应酬。
等到去爱萍宿舍已经是小半夜了。
爱萍的宿舍黑咕隆咚,灯也也没开。刘元草心里一紧,快走几步,还没敲门,就听屋里传出女孩的哽咽声。
爱萍!爱萍!没人答应。
刘元草一急,伸手去推门,门应手而开,门并没上插销。
打开灯,爱萍正趴在自己的枕头上哭泣。觉到刘元草来到跟前,她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地,泪眼婆娑的面对面看着。突然疯一样举起两个拳头擂在刘元草的胸脯:你坏!你坏!你真坏!为什么才来?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她娇嗔的竖起双眉,咬着银牙连喊带说。
好不容易才让她安静下来,刘元草满心都是愧疚,对这个一腔热血扑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自己是做得太过分了。
平静下来的爱萍分外妩媚温柔,坐在床沿面对着刘元草老是笑。
笑什么?
笑你个憨家伙,终于来看我!
东拉西扯,时间飞一样的过去。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再晚走,下中班的女工就该到宿舍了。
你先别动走,我唱个歌为你送行,她的嗓音真不错:春风吹遍岸边垂柳,湖中花影移,游云遮住那一轮明月,月儿出没水中。送郎出征迈步云行,望郎早立战功……
歌声未停泪水早已喷涌而出,顺着秀美的两颊往下滴答。
刘元草的心瞬时抽搐起来,慌不迭的抽出手绢递给她。爱萍没接手绢,而是一把攥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腮边,眼泪汪汪的盯着刘元草的眼睛。
刘元草缓缓的想抽出手:别哭了,下班的要回来了。
爱萍松开手,仍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元草看,突然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狠狠一吻。
姑娘的吻呦,香香的吻,热辣辣的吻,让刘元草一生难以忘怀。
刘元草到了新的工作单位,凭着深厚的钳工功底,加上人勤劳、聪明、爱动脑子,在技术上很快鹤立鸡群。
他不仅继承了四大名技各人的特长,还悉心钻研了锁具,成了全矿有名的配锁大王,谁的钥匙丢了,谁的锁坏了都知道去找刘元草。
春雨润物
最绝的是,他用手工做出来的钥匙坯子,如果不是没有原厂阳刻的几个字,和新钥匙没什么差别。
不要小看做钥匙坯子,它要有自己做的特别工具,还要有良好的锯、錾,锉基本功,更要有足够的细心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