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说的场合,事情也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让厉竞东在大洋彼岸还跟着生气担忧。
她的懂事让厉竞东在电话里沉默了半晌,随后他才沉声一字一句地说:“钟鹿,我想说的是,不管这次你有没有事,你永远都是我厉竞东的太太。”
厉启文要是真的碰了钟鹿,他也不会因为这一出而就嫌弃了这个女孩子,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想保护自己也无能为力。
钟鹿没想到厉竞东会说这样的话,其实不管男人女人,大抵在这种事情上都不会释怀,可他……
钟鹿鼻尖和眼眶都有些酸,一晚上面对着厉启文她都没软弱过,可这会儿她却忽然很想哭。
当然她也知道,此时不是泄情绪的时候。
于是她连忙转移了话题:“我都不知道,这块手表竟然还有定位作用。”
厉竞东温声道:“如果只是块普通手表,送你的意义何在?”
华丽珠宝送了她很多,万贯家财也都已经给了她,一块腕表,当然要有不同的作用。
厉竞东又交代她:“待会儿到了警局,如实把事情经过告诉警察,其他的话一句都不用说,裴瑾年已经连夜往青城赶了。”
只有此刻陪在厉竞东身边的沈行舟,才能察觉出厉竞东放松了许多。
从得知钟鹿出事到钟鹿打过电话来报平安,厉竞东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吓人。
“裴律师?”钟鹿有些惊讶。
“嗯,厉启文这次必须承受法律的代价。”厉竞东的语气虽然听着挺平静,但越是这样的平静下面,越是藏着最汹涌的怒火。
这份怒火,这次足以烧了厉家,毁灭厉家。
“我要登机了,先挂了。”
钟鹿震惊不已:“你、你要回来?”
厉竞东如实回道:“嗯,私人飞机。”
钟鹿只觉得难以置信:“可你不是刚到国外吗?你的工作怎么办?”
厉竞东叹了口气:“呦呦,你出了这样的事,我哪有心情继续工作?”
“工作不及你的万分之一重要。”
“等我。”
厉竞东没再多说什么,随后便挂了电话。
在这样的时候,他不是很想听到她劝自己不用回去,也不是很希望看到她的懂事。
挂了电话之后,钟鹿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如果厉竞东此刻人在南城,他连夜赶来她能理解,可他人在大洋彼岸,还是刚到,还有很重要的工作……
以及,她也有种直觉,厉竞东此次怕是要跟厉家的人彻底撕破脸。
毕竟她要告厉启文,厉老爷子和方文慧肯定会崩溃,在他们眼里,无论厉启文做了什么,都是他们厉家的长孙,都是方文慧的命根子。
老爷子肯定会给她施压,让她撤销控诉,但钟鹿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撤。厉启文差点跟她造成了一辈子难以磨灭的伤害,她凭什么要放过厉启文?
到时候老爷子拿捏不住她,必然又要去道德绑架厉竞东,让厉竞东劝她撤诉。
可厉竞东刚刚什么都没问她,就给她安排了裴瑾年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律师,很显然,他站在了她这一边。
这样一来,她跟厉竞东,就要与整个厉家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