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跟方文慧最终都被送进了医院,厉启文浑浑噩噩跟着去了。
回到楼上后钟鹿一把就抱住了厉竞东,扬起脸看着他心疼地说“我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把你打成那样过。”
厉竞东垂眸,低声说“他当时还踹了我一脚,踹在了肚子上,疼得我当场差点昏过去。”
钟鹿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搂着他腰的动作不由得用力了几分。
厉竞东跟钟鹿说这些,不是故意让她心疼,而是他心里的那些疼积攒了那么多年,需要倾诉出来。
而钟鹿,心疼他,爱护他,是他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
他说出来,是跟自己和解。
他背负了外界的误会那么多年,从不曾说过一句苦,可此刻,他想将那些伤痛,毫无保留地摊开来给她看。
那是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但他知道钟鹿不会伤害他,她只会小心呵护他那些伤口,将他治愈。
两人就那样静静抱了一会儿,直到楼下传来老爷子晕倒的声音,直到一行人彻底离去。
不过裴瑾年跟沈行舟应该没走,因为钟鹿听到了两人低低说话的声音。
她连忙跟厉竞东分开“裴律师他们还在,我们下去看一看吧。”
“嗯。”厉竞东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下了楼。
“啧啧。”裴瑾年一看到钟鹿,就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你刚刚护着竞东的样子,很帅!”
裴瑾年是真心羡慕厉竞东的。
今天看到钟鹿挺身而出维护厉竞东,为厉竞东打抱不平,心疼他爱护他,裴瑾年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厉竞东会对钟鹿这般义无反顾了。
不惜抛下国外几个亿的项目,动用私人飞机也要第一时间赶回来。
钟鹿值得。
如果他的小妻子有一天也能像钟鹿这样护着他爱着他,他也愿意为她冲锋陷阵。
厉竞东径自对裴瑾年说“新婚快乐。”
“啊?”钟鹿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裴律师,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跟厉竞东刚领证的那天,裴瑾年带着价值连城的翡翠饰上门,厉竞东还笑话过裴瑾年,说他八成没女人要。
结果现在就结婚了?
裴瑾年微笑着回“几天前。”
钟鹿惊讶的同时也很好奇“您太太是哪位呀?”
钟鹿以为,裴瑾年这样的大律师,八成娶的是某位名媛,毕竟像厉竞东这样不在乎门第的男人,不多。
厉竞东不在乎,大抵是因为他疯。
结果就听裴瑾年说“她姓时,名安,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姑娘。”
裴瑾年浅浅介绍着自己的新婚太太,唇角处有一抹笑意。
“寄人篱下?”钟鹿倒是没想到裴瑾年会给出这样的介绍,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大抵男人强大到一定地步,便不再需要什么所谓的联姻来巩固自己的身份地位?
厉竞东如此,裴瑾年也如此。
钟鹿看了看两人,随后打趣道“二位果然是好兄弟,连结婚方式都一样,闪婚,且都娶的门不当户不对。”
名不见经传的她之于厉竞东这样的商界大佬,寄人篱下的时安之于裴瑾年这样的律政大佬,外人看来都是门不当户不对。
厉竞东放在钟鹿腰间的手微微用力,表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