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正准备喊“祈福大会开始”的小太监被闪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
他停下来与大家一起去看沈知煦的位置,果然见那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大殿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低语声。
“沈小姐不会不来了吧?”
“祈福大会迟到是大忌,她怎么敢不来?”
朝乐喊完一嗓子就敛去声息,她听着众人对沈知煦的指责,更是觉得畅快。
在大家议论热火朝天之时,朝乐又清清嗓子喊道:“迟到乃是蔑视苍天之举,或许会引来天劫,这是大忌中的大忌!”
“如果沈小姐无故缺席,引得上天怪罪,那就只能将沈小姐献祭才能平息苍天怒火。”
这话的意思是要把沈知煦处死。
殿内安静一瞬,随即又响起了一阵更猛烈的窃窃私语声。
在大家都对沈知煦指责时,忽然有人喊道:“沈二小姐也没来,沈家今日怎么了?”
因为沈容卿的位置靠后,刚才无人注意她那里也空着,这会儿被人一喊,大家才现她也没来。
“沈家两位小姐今日怎么都缺席?”
“宁德侯与沈家其他几位家眷都在,应该没出什么大事。”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沈家两位小姐都对祈福心有不诚?”
“昨日偷吃,今日又无故缺席,这宁德侯府怎么这么多事?”
在前面跪着的沈常铮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觉眼前阵阵黑,若不是狠命掐着手心,这会儿他已然晕过去了。
昨日丢了大脸,今日沈知煦和沈容卿又相携不来祈福,更让沈家成了众矢之的。
沈常铮无颜面对这一切,恨不得自己快点晕过去。
而离他不远的朝乐公主却是满脸犹疑。
她远远看着大殿后面,脸色阴沉。
她刚说要把缺席的人处死,可沈容卿也没来,她有些后悔话说早了。
她只能努力找补,将话题引到沈知煦身上,让大家放松对沈容卿的注意。
“沈知煦是沈家嫡女,又是陛下亲封的乐平县主,自然与旁人不同,若寻常人就算了,但沈知煦万万不能缺席!”
大殿内吵吵嚷嚷之时,内务府总管从门外急匆匆跑来。
他抹抹额角的汗,高喊:“微臣刚刚接到皇后口谕,乐平县主奉皇后之命去了旁处,今明两日都无需前来祈福。”
“什么?”朝乐公主明显不信。
上次沈知煦摔坏皇后娘娘的胭脂,没被怪罪已是幸运,皇后怎会派她去做别的事?
内务府总管又道:“若有人不信,稍后陛下与皇后娘娘到场,可以亲自询问。”
他说得斩钉截铁,容不得朝乐不信。
她一时没了话,眉心拧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沈常铮则是明显松了口气,他战战兢兢问:“那沈容卿呢,是不是也与沈知煦一起?”
内务府总管:“这……微臣就不清楚了。”
就在这时,殿门口有一侍卫走来,大步迈到大殿中央,站于众人面前。
“属下奉季督主之命,特去沈二小姐的住处查看,见沈二小姐如今还在昏睡,乃是睡过了头。”
他刚说完,沈常铮就一头栽到地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