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袖子一甩,转身大步迈去内室。
一盏茶工夫后,皇后又从内室出来,已经换回了刚才的衣衫。
她右手提着的那件骑装,宛如一块破布一般。
她隔着老远直接甩到沈知煦身上:“本宫给你三日时间是有些着急,但你也不能拿出这么一件破玩意来敷衍本宫!”
沈知煦接住衣服,连忙跪到地上:“娘娘息怒。”
旁边的管事姑姑和喜鸢也赶紧跪下。
皇后的视线在她们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无奈地叹了口气:“本宫才高兴没多久就被你们一盆凉水泼醒……”
“以往尚衣局的衣服不一定多好看,但起码都用料扎实,还没穿就崩坏线本宫还是头一次见。”
“是本宫胖了还是你们尚衣局偷工减料?”
管事姑姑额角的冷汗呼呼往下冒,她并未过多参与这件衣服的缝制,对内情不甚了解。
她哪知道为何好好的一件衣服还没穿就会崩坏?
她看向沈知煦,见她正抱着衣服研究,更是觉得后背凉。
说白了沈知煦只负责图样,衣服材质出了问题,最该被怪罪的是尚衣局。
管事姑姑只好将视线投到喜鸢身上,希望她能给出解释。
喜鸢战战兢兢地抬头,张张嘴又闭上,一时没说出话。
皇后娘娘满心窝火:“有什么话你直说!”
“是……”喜鸢大着胆子道:“这、这都是沈小姐的主意,先前在选线之时,奴婢提醒过沈小姐一定要用结实的线……”
“但沈小姐一意孤行非要用细线,所以才让衣服这么容易崩坏……”
沈知煦猛地抬眼,满脸不敢置信。
她没想到喜鸢会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那线只是细,但绝对结实,当时沈知煦还使劲拉扯过,绝不会出现刚上身就崩坏的情况。
她指尖在崩坏的衣服上摩挲着,愈觉得不对劲。
但她一时想不出怎么反驳喜鸢。
毕竟当初的确是喜鸢要用粗线,而她却坚持用了细线,如今崩坏的地方恰好就是用细线缝制的地方。
皇后娘娘见她一直不言,沉声问道:“是你坚持用细线,有这么一回事吗?”
“……有。”
皇后满脸失望:“本宫只是喜欢你的图样,缝制衣裳是尚衣局的事,你为何如此指手画脚?”
“娘娘,臣女是为美观而选用细线。”沈知煦解释道:“细线也并非喜鸢所说不够结实,今日能崩坏一定有别的原因……”
“够了!”皇后扬声打断她:“本宫不想听你们在这里车轱辘互相指责,你拿来本宫面前的是崩坏的衣服,结果就是你搞砸了,不用找那么多理由!”
沈知煦听出皇后的怒气,不敢再多言,几乎将头贴到了地上。
房中沉静片刻,喜鸢开口道:“娘娘,这件衣服崩坏了,还有先前的骑装可以应急。”
皇后瞥她一眼,心口一阵莫名火气。
她现在一点想骑马进山的心思都没有。
又看向跪在地上说不出所以然的沈知煦,她更是觉得气恼。
像是故意为难似的,她冷声道:“明日本宫非要穿这件骑装。”
“沈知煦,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明日一早必须把完完整整的衣服给本宫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