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宜睁着自己无辜的大眼睛,但是心里骂得那叫一个脏。
他造反啊!
自己的小脸被掐得红彤彤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倒不是凌月宜想哭,完全是面前的人手贱。
姬南宫手背上落着凌月宜一滴泪,他只觉得那滴泪有些太烫了。
让姬南宫有些不适。
“哭哭哭,不准哭了。”
“你还管我哭不哭!”
凌月宜终于忍不住了,见过不讲道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
“再哭就别出宫玩了。”
姬南宫冷不丁地冒出这话,惹得凌月宜深吸了一口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凌月宜吸了吸鼻子,拿起自己的手帕擦干净泪水。
凌月宜一哭眼睛就肿得跟个核桃一样,红彤彤地就这么盯着姬南宫。
那模样,一看就知她万分不服气。
姬南宫伸出自己的手,默默掏出自己的帕子浸了浸水,随即又把人摁在了自己的膝上躺下,手帕敷在了凌月宜的眼睛上。
这次确实是他的问题,这人好像格外怕疼,而且自己手劲又没个轻重。
这么想着,姬南宫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行了,不是给你了朕的令牌吗?日后出宫带着人,别一个人偷跑出去不安全。”
凌月宜的眼睛被遮住,姬南宫低头看着她唇角勾起的样子,嗤笑道:“没出息。”
「没事,不与傻瓜论短长」
这么想着,凌月宜有些瞌睡了,居然在姬南宫的膝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姬南宫一只手捧着书看着,而另一只手则是抚摸着面前人的秀发。
乌黑如瀑,真是漂亮极了。
承恩殿一片和气,可外面就不是了。
凤仪宫中,皇后坐在上首处,听着下方的小内侍声音颤巍巍的:“承恩殿的有了身孕,皇上下旨晋为皇贵妃”
“皇贵妃?”皇后喃喃着,眼底的杀意是一点都没少。
“那贱人凭什么怀有身孕!”
皇后要再也忍不住了,要知道至今为止,皇上都没有与她真正地同床共枕过,如今这般几乎是明晃晃打着自己的脸。
皇贵妃,凌月宜那贱人有配吗?
先帝时期的皇贵妃是陛下的亲母,如今皇上这般,到底是想要作甚。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朝着毓德宫走去。
一路上的花香与寒风没有让皇后产生一丝一毫的退缩。
她不能退缩,若是退缩了她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也就在第二日,今日不是去皇后宫中请安的时候,所有妃嫔都往承恩殿赶来。
如今皇贵妃不能侍寝,若是皇贵妃能举荐一二,说不准自己也能怀有身孕。
凌月宜则是被拽了起来收拾,她打着哈欠,身后的杨柳给她按摩着后脖颈。
昨个在姬南宫膝上躺久了,有些落枕。
等到她收拾好站起来的时候,脖子松快了不少。
而前殿的人则是安安静静地打量着前殿。
承恩殿作为十六宫中与凤仪宫几乎一样大,而且承恩殿作为本朝的非宠妃不得住的地方,没有一处是不精致的。
外面的风雨连廊连着前院的池塘,如今入了秋,秋荷枯败,多了分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