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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我们在一起的那天，是我撞见你和沈浩辉一起的那天。”

刘晓青干笑了几声后，尴尬地说，“是吗？好巧。”

“是啊，很巧。”

秦雨伸长手臂，拿过装着啤酒的玻璃杯。

这回刘晓青没有阻拦，她也没有再说话。

她拿过酒瓶，犹豫不决要不要倒酒的时候，秦雨握住她拿着的酒瓶，“你不是说回去会遇见危险吗？就别喝了。”

刘晓青的视线跟着酒瓶走，当酒瓶被放到桌面上的时候，她的视线顺着秦雨的手臂上移，最终落在了秦雨的脸上。

秦雨拿着酒杯，把剩下半杯喝了。

“但是现在，我想和他分开了。”

我坐在两人的对面，这个角度能很清楚看见两人的表情。

刘晓青在听见秦雨说和陈远在一起的那一天时，并未惊讶，只有尴尬。

一般人得知她和我的那次接触，是秦雨出轨的原因。

多少会吃惊一些吧？

可是她没有。

到底是她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还是她有问题。

“为什么呢？”

刘晓青提出疑问，“是因为刚刚的那场吵架吗？我觉得他是因为在乎你才那样说，如果不在乎你的话，是不会问你那个问题的。”

秦雨抬眼看向刘晓青。

顶灯的光洒在秦雨的头上，随着她垂头，碎发的阴影拉长，挡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其实很混乱。”

秦雨拿过酒瓶又倒了一杯酒，“在那之前我一直把他当成朋友，当他和我说，这段婚姻还有什么值得你苦守的时候，我动摇了。”

“或许是刺激，或许是对他真的有感情，就在一起了。”

我听见这句话时，指尖止不住地在颤抖。

按照秦雨这样说，她对陈远的感情不算是爱？

而是他是当下最优选择？

我止不住地一直眨眼，我也不清楚我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秦雨和陈远的这段感情。

但有一点，我是确定的。

是因为我们一直不离婚导致了秦雨感情混乱。

她之后的一切苦痛，我都要承担一半。

都是因为我，早点离婚就好了。

刘晓青问出我想问出的问题，“那你现在对他还是没感情吗？”

秦雨摇头，“那是我当时的感受，但和他在意的时间越长，我就发现我们应该在一起。”

“我们有相同的兴趣爱好，一起看书，一起看画。他能明白我在想什么，我不会在转身的时候面对一张迷茫的脸。”

迷茫的脸，是我吗？

应该是我。

我不懂艺术，就算硬背也只是把那些知识装进大脑里，根本不会运用。

就像背下了公式，也不会用来解题。

所以就算后来我能和秦雨再次逛画展，我可能只会多一点耐心而已，也不会和陈远一样，和秦雨探讨艺术。

在他们眼里，我就和钱币一样，可以购买艺术品，却永远不懂艺术品。

刘晓青也知道她在说我，她想了想说，“沈哥来工作室问我关于艺术的事情，原来是想和你讨论这些。”

秦雨的表情有一瞬变化。

我没抓住。

她嘲讽出声，“他就算学得再多也不懂这些。”

软绵绵的话语有时候也会变成锋利的刀，在心上滑动。

我捂住心口，能感受到血顺着伤口落下。

可我是灵魂，疼痛只是来源于我的幻想。

就连鲜血淋漓的心，也只是我的幻想。

原来，言语攻击也会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