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大雨和大壮架着虚弱的汉克斯回来了。
刚躺到床上,汉克斯又痛苦地皱眉,“还要去。”两个孩子忙过来再次架着他走。
趁这功夫,贾村长打开药箱,拿出针管和一个药瓶,用针管将生理盐水注入药瓶,将药粉化开后,又拿出酒精和棉签等着。
郝爽问:“这是做什么?”
贾村长瞅瞅她,“你要不想让他拉死,就得给他打针,这样止泻快。”
郝爽讪讪地住了嘴,低头不说话了。
一会儿功夫,汉克斯又被架回来了,他闭着眼睛、脸如菜色,嘴里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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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克斯坐到床上刚要躺下,贾村长说:“侧躺着,裤子往下褪点,把屁股露出来一点。”
两个女老师一听马上出去了,站在外边的白妞也转身跑了。
汉克斯睁开眼睛无力地问:“脱裤子做什么?”
“打针。”
汉克斯一听马上精神了。他一下子坐直了,一边往后缩,一边摆手拒绝,不迭地说:“噢不不不,我不打针,不要、不打针!”
哎呀和田老师不由分说,上去就把汉克斯按住了。
汉克斯拼命地挣扎,嘴里还乱七八糟地喊着外文。男孩儿们见两个老师按不住,就一起过去帮忙按着他。
汉克斯被牢牢地按在床上,他一边反抗,一边回头,眼看着贾村长拿起针向自己走过来,汉克斯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边挣扎边杀猪般地嚎叫:“啊!啊……不不不不不不!不要打针!揪(救)命!揪(救)命!”
贾村长刚把擦了酒精的棉签按到汉克斯屁股上,汉克斯身子一僵、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震得在场的几个人耳朵都要聋了。
汉克斯直直地盯着贾村长手里的针,在贾村长扬起针的那一刻,汉克斯一下闭上眼睛倒到床上晕过去了。
很快打完了针,田老师和哎呀把汉克斯的裤子提上、整理好,又扶他仰着躺好。
孩子们忍着笑退到一旁。
胡萝卜小声嘀咕:“老师怎么怕打针呢?还晕过去了?”
贾村长一边收拾针管一边说:“他晕针。”
几个孩子没听过这个词儿,疑惑地面面相觑,“什么晕针?头一次听说。”
贾村长说:“这没啥奇怪的,还有人晕血呢,一看到鲜血马上就昏倒。”转身对哎呀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等他醒了,再给他喝点淡盐水,吃点清淡的东西,最好煮点粥。如果他还止不住泻,就来找我,我再给他打一针。”
哎呀一边感谢着一边送贾村长出门。
田老师看看自己身上的呕吐物,起身出去换洗。
孩子们站在床前,看着昏迷的汉克斯出神。
在胡萝卜的心目中汉克斯老师是高大威猛、神勇无敌的,他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能打败敬爱的汉克斯老师。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几乎不敢相信方才那副场景是真实发生的。
胡萝卜有点失望,小声嘀咕:“我以为汉克斯老师天不怕地不怕的,像个英雄似的,可英雄怎么还怕打针呢?唉!”
男孩子们也从未听过晕针这个词,都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郝爽走进来,见汉克斯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慌忙问:“他这又是怎么了?”
凯路说:“老师晕过去了。”
郝爽惶惑地喃喃:“刚才还听他喊来着,怎么就晕过去了?是不是严重了?村长呢?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呢?人都晕过去了,他怎么还走了?”
凯路说:“不是的,山爷爷给老师打针了,老师是因为晕针才晕过去的。”
“晕针?什么晕针?”郝爽奇怪地问。
“就是怕打针,看见针就害怕,吓晕的。”胡萝卜跟着解释。
郝爽惊讶得张着嘴想了半天才明白,“就是说他现在没什么事儿了?”
“嗯,大夫说让他喝点淡盐水,吃清淡的、喝粥。如果再拉肚子,就再打一次针。”凯路复述着贾村长的医嘱。
“噢,那就好、那就好。晕针?晕针!哈哈!这大体格还晕针?”郝爽如释重负,边摇头慨叹边笑着往外走。
刚要出门,一眼看到桌上那篮子美丽的蘑菇,郝爽顿时想起它是汉克斯中毒的原凶来。她并不把根源归结于自己,而是把满腔怒气都发泄到蘑菇身上。
她拎起篮子,盯着蘑菇恨恨地说:“都怪你,长得好看,却有毒,严重表里不一!要不是你们,哼!”她越说越生气,拎着篮子快步出去了。
哎呀送走贾村长,回来对孩子们说:“汉克斯老师应该没事了,你们回去上课吧。我的课不赶趟了,让林老师直接上第二节课。”孩子们听了立刻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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