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
迟厌按了下手机电源键,瞥了眼时间,“白哥,今天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白枫:“???”
他又细细瞧了后视镜里的人一眼,这是真累了?
心里疑惑半晌,嘴上还是应和着,“行,反正晚上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早点回去休息,补补状态。”
“嗯。”
到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
迟厌下车后,心里的情绪逐渐浮出水面。
白枫担忧的说:“你饿不饿,我给你点个外卖?或者让钟点阿姨上门给你做饭?”
迟厌头也没回的对白枫摆了摆手,“不用,我不饿。”
白枫一副老妈子的模样说教道:“那不行,饭总是要吃的,饿出胃病怎么办?”
迟厌沉吟片刻:“冰箱有酸奶。”
白枫纳闷的说:“你什么时候受过酸奶修仙的委屈?”
迟厌无语:“……过几天上镜好看。”
白枫瞪大双眼苦笑:“???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在乎身材管理,我是该喜还是该忧?”
迟厌:“……”心情有些烦,语气却很淡,“赶紧走!”
不欲多费口舌,他直接物理提,迅开门进入家中。
白枫歪着头,注视着紧闭得大门,心里就是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却又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问题所在。
他无可奈何的叹息,抿唇回到保姆车上,随着引擎的轰鸣声离开。
迟厌样板间风格的家一如昨日,没开灯,余晖穿过落地窗洒进来,让闷热的客厅染上一层暖意。
他蹬掉鞋子,换好拖鞋,随手打开中央空调,整个人直接就扑倒在了沙上。
寂静的客厅内,只能听到时钟指针波动的声音,这让他浮躁的心思缓缓沉静。
而自下午一直按在心底的旧事,被他徒手翻了出来。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义上,开始思考下午贺父在电话里说的那两个字。
「母亲」。
也不知道为什么,闷头将脸埋在沙里的迟厌,戏谑的笑声,从喉咙中断断续续的溢出。
听起来很压抑,也很不痛快,可他再度想到这个词,依旧觉得荒唐可笑。
不过,笑声却并没持续多长时间,他再次沉默,神情也变得晦暗难分。
迟厌自小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有个单身至今的未婚父亲,没有母亲。
他是通过人工授精,科技孕育的生命。
爷爷说,他身上属于「母亲」这个角色的基因,是来自某位早已不存于世的女性志愿者。
然后,他本能的以为,自己生物学上的妈妈,早就死了。
既然死了,自然没有再问的必要,毕竟都是志愿者了,说明她本身就并不想要为人所知。
自己有个活着的父亲,但也就是聊胜于无的状态,更何况是一个生卒年不详,还有着志愿者身份的母亲。
逝者已矣,既然错过了,那也没什么好关心的,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所以从小到大,他并没有主动调查过这方面的具体情况,也从未对「母亲」这个词抱有过多的幻想。
或许学生时代有过,或许在别人上演母子亲情戏码时,自己或多或少仍旧有所感念外,再无其他,也就仅此而已。
只是,时隔这么多年,这个隐秘的问题,为什么会突然被拿出来谈论?
一个不存于世的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还有被提及的价值吗?
想到这,他又开始用自己父亲的思维去思考这个问题。
「母亲」这个话题再次被提及,父亲抱有怎样的目的?
他想要得到什么的样的结果?
迟厌思绪一顿。
利用仅有的线索分析,难道是「母亲」这个角色出了问题?还是说她当年提供的那枚卵子,存在某方面的隐患?
越想越乱。
“嗡——”
手机突兀震了下,乱飞的思绪被打断。
迟厌扭头,看了眼刚摸到手的手机,手机屏显示,自己收到了一条来自备注名为「父亲」的视频通讯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