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君沫洗完澡,艰难地把衣服穿好出来后,原本破旧的小房子已经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简洁、干净又明亮。
哪里还是那个被他当做牢笼的老房子。
“我好像又得洗澡了。”
盛濡张开双臂,看了看自己身上湿透了的衣裳。
“去吧,等你出来,正好吃夜宵。”
十点多的雾城,虽还有些闷热,但相比较白天而言,已经下凉不少。
盛濡洗完澡出来,君沫已经拿来两把椅子摆在卧室窗台边。
原本的破旧书桌被他搬到了客厅,椅子盛濡用钉子稍稍修过,不再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椅子中间还摆了一张玻璃桌,看样子,和楼道里别人扔的桌子有些相似。
桌上,啤酒打开来,周围还摆上了不少的卤味和小吃。
“快来,尝尝我们雾城的狼牙土豆,还有这个牙签肉,也得试试,和啤酒绝配。”
盛濡胡乱地把头一擦,而后甩了甩走过去坐下。
“你手还有伤,少喝点。”
“怕我喝多啊?”
“我怕你喝多忘了自己有伤。”
叮!
啤酒瓶碰撞啤酒瓶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老城区里静谧又欢快。
君沫喝了一口,看着窗外的老城区笑了下。
“这一片的房子都很老了,卖不上价,租呢,又离市区远,没人愿意住在这边。”
说完又喝了一口,抬手指向窗外的一大片矮房子。
“这一片住的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有的人家里虽然达了,老年人念旧,舍不得卖,也舍不得搬走。
你别看现在老街冷清,等到了过年的时候就热闹了,这条巷子出去往外,停的都是车。
巷子车开不进来,他们只能把车开了停在外面,然后走进来。
以前每年过年,我就在楼下张奶奶家,一人一张小凳子坐在门口,看着谁家儿子回来,谁家女儿带男朋友回来了,谁家外孙孙女的也回来了。
冷清的老街在过年的时候每天都很热闹,可等到初七左右,又会恢复冷清。”
两人碰了个杯,盛濡喝一口,耐心听着。
他说过,哪怕君沫的过去一地鸡毛,那也是他想要去了解的。
而此刻,君沫像是在兑现那日在动车上的承诺。
“你别看这边房子破旧不堪,也没什么物业绿化什么的,但住着舒坦也凉快。
而且这旁边还有一个大公园儿,就在咱们买卤味那边儿上,离菜市场也近。”
“那张奶奶的家人呢?”
“张奶奶啊,她年轻的时候就没了老公,生病去世的,为了治病,整个家都拖垮了,张奶奶的身体也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