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我回去参加了奶奶的葬礼,也一定不会得到正常的脸色对待。
这也是我疑惑的一点。
在电话里,颍天说是家里人要求的,让我回去参加葬礼。
就我们这样的情况来看,他们怎么可能会主动邀请我回去参与葬礼。
难道是鸿门宴吗?
就算他们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至于对付我吧。
不,也不是这么说。
我的奶奶是上世纪相当有名的艺术家,全世界几乎无人不知的那种。因此,她拥有着能让我这辈子烂在家里都能够生活到百岁的资产,还不止。
我作为和奶奶拥有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的确是享有继承遗产的权力。
只是我完全不感兴趣就是了。
但是我的亲戚们感不感兴趣,我可就不知道了。
老实说,麻烦到家了。
他们争夺他们的遗产,能不能不要把我也给带进他们无聊的纷争当中。
从那天开始,我就完全不想跟家里人有任何的联系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再把我拉回去?
当我们遇到困难时他们是撒手不管,等我对他们的利益产生影响的时候,他们的眼里又装得下我这个人了吗。
真是令人恶心。
不知不觉的,玻璃上的我皱起了眉头,却又很快被绿色的景色代替。
想着他们的事,也总是会令我想起我的父亲。
他是一个开朗的人,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优秀的人,也是一个心系家庭,对我们,对母亲付出了所有的爱的人。他总是宽待他人,是一个温柔的人。
这是我对他的印象。
这份印象已经很久没有刷新了。
上一次见他,是在上半年。
他通体黑白,他的世界好像失去了色彩。
心脏绞痛,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路上,我的思绪万千,让我那同样迷糊的精神强行保持清醒。在胡思乱想当中,高铁很快就到站了。
我叫醒了颍天,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才让那一份理性和冷静取代她那副松软的表情,回到她那张无瑕的脸上。
刚走下高铁,我居然能够感受到一股的寒意。这和我昨天回家的感受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下意识地拉紧了外套,同时对于这样的异常气候感到无比奇怪。
只是没时间让我思考太多,攒动的人群决定了我不能停留太久,我欠着颍天的手,怕她被人群挤散,顺着人群朝高铁站外面走去。
跟我昨天想的一样,一到国庆假期,高铁站里面就是人山人海的。在早上的这个时间点,比起从外面到这里来的人,更多的还是从这里出去的人。
这座城市并不是一座旅游城市,但是相对来说更加适合安居乐业,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相当正常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让我觉得人多到头晕。
这样一看,不管是出租车车站,还是公交车车站,应该全部都是人。
这下要体会假期的特色,人挤人了。
刚走出高铁站的出口,我就陷入了迷茫。
我已经有多久没有到这边来了啊。那个时候,这里甚至连高铁都没有。
要怎么才能前往奶奶的家我也不清楚。
坐公交车?坐哪一辆?坐出租车?地点我也忘记了。坐地铁也是一样的。
“我说颍天啊。”没办法,我只能求助跟我一起来的颍天。“你还记得怎么去奶奶家吗?”
“哥你难道不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啊,我们都多久没来过这里了。”
“我不是说这件事。”
颍天摆摆手,随后摇头环顾四周。
“在那里。”
她指向一个方向,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