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冷了之后,花老夫人就不怎么出门了,独自在房间里用晚饭,饭桌上又剩她们几个了,花沉亭来到花厅将手里一枚长盒子放在思文面前,走到周拂坐下。
“什么呀?”思文拿着盒子抬头问道。
“送你的礼物。”花沉亭笑着接过周拂递过来的汤喝了一口笑道:“当先生的怎么能缺了这个玩意呢。”
思文好奇了,这到底是什么,打开盒子她就笑了,里面竟然是一把银制的戒尺,上面还密密麻麻的磕了一整面的字。
“怎样?字可是我亲手一一的刻上去的。”
“是不错。”
“我就想着你肯定喜欢。”花沉亭笑着看向一旁吃饭的风眠:“小风眠,好好学,不然要被打手板的。”
“你别吓风眠。”霍妍君瞪了一眼花沉亭,夹了鸡腿放在风眠碗里笑道:“不理她,吃饭。”
“可是……明明是一枚戒尺,为啥上面你刻的是兵法。”思文拿着戒尺都无语了,她以为刻的是什么诗词歌赋,再不济也是什么鼓励人心的话,可她万万没想到上面竟然通篇全是兵法,她都害怕自己教着教着教偏了。
“兵法怎么了?比那些陈词滥调好多了。”
两人说的周拂都好起来,放下筷子拿过思文手里的戒尺看了一眼,无奈的摇头。霍妍君也探头过来看,不禁笑了出来。
“还挺去全乎。”霍妍君笑着。
思文看着花沉亭,忍不住笑着调侃道:“谢谢了,风眠她师娘。”
听到思文的调侃,花沉亭不悦的蹙蹙眉,嘴里出“啧”的一声。
坐着吃饭的人听着都笑了起来。
吃过晚饭回到屋里,周拂带着风眠去洗漱,看着睡下了才离开。花沉亭从外面进门就看到周拂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桌上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又是汤药,花沉亭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故意晚些回来就是为了不喝这汤药,没想到还是没躲过。
周拂回头看看进门的人,轻声问道:“去哪了?”
“没去那?就跟思文说了一阵子话。”
周拂没放下梳子起身过去拉着人坐下,摸了摸汤药碗轻声道:“不烫了,快些喝。”
花沉亭无奈,端着药碗看了看,朝着周拂苦笑道:“拂儿,我都不咳了,这药咱不喝了好不好?这每天都喝,喝的我身上都是药味。”
“那我替你把把脉。”
花沉亭一听,干笑了两声道:“我喝我喝。”
这身体好没好,周拂比谁都清楚,虽然花沉亭喊着不让把脉,但夜里趁着睡着,她偷偷的替她把过脉,如今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皱着眉将药一口气喝下,花沉亭抹了一把嘴角放下药碗端过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漱口。
“给你吃颗蜜饯。”周拂拿过蜜饯塞进花沉亭的嘴里。
花沉亭嚼了嚼蜜饯,嘴里没了苦味才看着周拂撒娇抱怨道:“拂儿,我真不想再喝药了。”
“好好好,等过几日就不喝了。”周拂没法只得哄着。
花沉亭撇着嘴扭着眉:“那你快过来给我抱抱,我现在肚子都是苦的。”
周拂轻叹了一声,她是真没见过像花沉亭这样能撒得了娇,上得了战场,喊得了疼,又忍的痛的人。
第35章
花府内的书房里,花沉亭看着坐在椅子上喋喋不休的人,她是真没想到皇帝会派人前来。
如果是随便一个人她都能不给面子将人轰出去,可眼前这人却是她老子以前的一个好友,这让她有些难办了。
唉……
花沉亭无奈的叹了口气,挠了挠额头垂下头。
硬撑着等人说完,亲自送人出了门,花沉亭转身就才长出了一口气,却看到不远处思文躲在廊下的柱子后面偷偷笑着。
花沉亭瞄到人,绕到后面从背后拍了一下,笑道:“这么喜欢看热闹,那下次你去。”
“啊?别别别,我可不去。”思文陪着笑。
花沉亭收起笑容,转身走了。思文在身后追了上去。
今天思文没教风眠习字,两人说着话走到花厅,就看到主位上坐着人,还有花厅下面站着的小小的身板,旁边周拂和霍妍君坐着。
几人眼观鼻,鼻观口,都默默的不做声。
花沉亭想着风眠做错什么事情了,踏进门内就看桌上放着玄铁鞭,这可是老太太的兵器,当年先皇御赐的,她可是没少没被打,如今这是要干嘛?
“祖母,这是做什么?”花沉亭试探的问了一声。
主坐上的老太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放下,沉声道:“风眠这丫头身子骨不错,我打算教她。”
“啊?”花沉亭一愣,回头看看站着的风眠,又看看周拂,看到她点头,这才微笑道:“祖母,风眠她才多大,这、这玄铁鞭还拿不稳呢,你就要教她,是不是再缓缓?”
“不小了。”
花沉亭没顿了顿,笑笑道:“那、那要不先问问她愿不愿意学,这最近不是思文再教她嘛。”
“你当年向她这么大的时候学枪法是自愿的吗?”老夫人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思文教的能一样吗?”
被点名的人干笑两声低着头,她教的再不好也比某些人强。
这话说的花沉亭顿时无话可说,只得点头道:“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