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窗戶大開著,肉眼可見夾著雨霧的冷風呼呼的往屋裡吹,屋裡炭火盆的那麼一點暖意都被吹沒了。
他嘶著冷氣,縮著脖子給點上的油燈找燈罩。
罩子方才捧過來,窗前忽然蹬的一聲,閃過一道帶風的黑影,油燈乍然被吹滅,屋裡旋即陷入了一片暗灰之中。
唯獨敞著的窗子能見著一點灰濛濛的亮光。
桃榆嚇得差點縮了起來,突然眼前一黑,頭頂上有什麼罩了下來,暖呼呼的。
火摺子一拉,屋裡頓時又亮堂了起來,屋裡也隨之多了個高大的身影。
第37章
霍戍折身將窗戶關上,屋裡立時便暖和了一些。
「窗戶大敞著也不怕受涼。」
桃榆從頭上取下了頂觸手軟和的帽子下來,他摸了摸毛茸茸的縫邊,揚起臉:「臥兔兒,你哪裡來的?」
「下午在城裡見著,順帶捎了一頂。」
桃榆聞言喜滋滋的將帽子抱在了懷裡。
霍戍見他喜歡,眸光也柔和不少:「給我留字條讓我來可有什麼事要說。」桃榆見霍戍頭髮和身上都有一層水細密的水珠,取了條布襟出來,又把炭火盆子往他的方向挪動了些,接著又倒了杯熱水。
霍戍看著在屋裡忙來忙去就是不應話的身影,道:「可是有缺什麼。」
「擦擦。」
桃榆把布襟遞過去。
「一點小雨,不妨事。」
「現在正值壯年便肆意虧損身體吧,往後便知道失悔了。」
霍戍接過布襟,道:「既是關切我身體,作何又要讓我這時辰冒雨而來。」
桃榆見他這麼說,抿了抿嘴,不高興道:「你若不樂意來不來就是了。」
霍戍見著氣鼓鼓的人,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白乎乎的臉,指腹接觸的瞬間,是他想像中的柔軟。
桃榆一把將霍戍的手推了開。
「沒不樂意,我不過逗逗你。」
「明曉得我幾日沒見了,偏還說這些討人嫌的話來。」
桃榆癟了癟嘴,敢情也就他一個人會掛記。
霍戍見把臉別去了一邊的人,挪動了些位置:「別生氣,不是給你買了帽子麼。」
桃榆聞言看了一眼懷裡的臥兔兒,忍不住又摸了一把柔軟的短兔毛。
「那~那你明日帶我去城裡。」
霍戍眉心微動:「去城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