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須臾桃榆便抱著斗篷跑了回來,從他爹身後躥到了霍戍跟前:「我在布行量好尺寸了就回來。」
黃蔓菁跟著出來,見著兩人好似沒怎麼過多相處過,卻是親近。
紀揚宗見狀也便擺擺手:「早去早回。」
目送著兩人出了門,黃蔓菁方才道:「你還真准小桃子跟他出去,也不怕村里人瞧見了說閒。」
「有什麼好說的,我還怕他們不說呢。且不說兩人都訂婚了,初八就辦宴席,都不足月了。我不信霍戍會像尤家一樣還給反悔的。」
黃蔓菁想想也是,沒再多言,兩人一道又折身回屋去。
「我說清早上拾掇的花枝招展的,原是要跟霍戍一起去城裡。」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怎曉得霍戍要來接他去的?」
「這孩子……」
出了紀家門,霍戍看著走在他前頭一身淺色襖子的小哥兒,他伸手拉住了人。
桃榆乍然回頭:「怎麼了?」
霍戍把他手裡的斗篷取了過來,微弓下些腰給人系上:「外頭有些冷,穿上。」
桃榆聞言便沒再亂動,由著霍戍把斗篷披在他身上,粗苯的大手在他脖子上系了個不怎麼好看的結。
霍戍輕輕拍了拍比襖子深色些的斗篷,把帽子也給桃榆戴上。
「下了幾日雨,路上泥濘,騎馬吧。」
桃榆聽這話心裡頓時有點慌亂:「可、可我還不會騎。」
「不礙事。」
霍戍話畢,將門口的大黑駒扯了過來,檢查了一下馬鞍。
桃榆見著這馬又是非騎不可了,有點不樂意,卻又無法,還是只得慢慢靠近大黑駒。
正要抬腳爬上去,腰間卻是一緊,他偏頭看霍戍間,自己已經被放到了馬上。
桃榆身下是健壯的活物,頓時渾身又緊繃了起來,手忙腳亂的不知是先抓住韁繩還是馬鞍上的把手。
小臉兒發白間,側臉一陣風過,旋即身後便貼了重山牆過來般,一下子就將他給穩住了。
桃榆回頭,便對上了霍戍有點青茬的下巴,他眨了眨眼睛,心裡突突直跳。
霍戍伸手拉住韁繩,胳膊不過微微抬起,披帔垂於一邊,桃榆便被一整個的籠罩在了他的身體間,從後往前看,全然瞧不出前頭還有一個人在。
也只有迎面可見著比霍戍低了一個頭多一點的小哥兒。
霍戍驅馬前行,微垂眸子看向緊抿著唇,一雙眼睛無辜又直勾勾看著他的哥兒:「還怕?」
桃榆現下覺著就是鬆了抓著馬鞍的手,那也安穩的跟躺在自己的被窩裡一樣。
只是:「只是這樣不好吧。」
「沒有不好。下個月都睡一個被窩了,現在一起騎個馬能有什麼。」
桃榆臉乍的發燙:「誰、誰要給你睡一個被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