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斯昭要爆了,李觅赶紧打圆场:“你少说两句吧大小姐!”然后转头跟斯昭讲,“他们故意找事嘛,你行得正坐得直,理他们干嘛?”
斯昭沉思:“我坏吗?”
林折桂说:“不是的宝宝,你只是脾气大,爱惹祸,得理不饶人,巨婴且说话难听。”
李觅双手合十:“姐,你是我亲姐……”说真话也得看场合啊。
匆匆吃完饭,按理说会有第二场纯饮料压马路时间,但显然斯昭没消气,车刚着上,林折桂还补口红呢,他就说:“你俩下去。”李觅心说这又咋了,他又补充一句,“站远点。”
然后她就看到斯昭打了个双闪,直直往前冲,恰到好处地追尾了前面的丰田,撞得丰田屁股凹了一大块,警报器撕心裂肺的响。李觅看得目瞪口呆,她知道斯昭经常干出格事,这是第一次亲眼见他撞车,手机已经摁上11o了不知道拨不拨。
斯昭施施然下车:“破丰田,早就想撞他了。”
“你,你,我……”李觅不知道说啥了。
斯昭走到垃圾桶边上,点了根烟食指夹着,摆弄手机,冲她俩摆摆手:“你们走吧,我要处理事故,就不送了。”
餐吧里那几个人已经出来了,骂骂咧咧冲出来要找斯昭,斯昭则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我车技不好,刹车有点不好使,踩成油门了,不好意思,我赔你吧。”然后他给张叔打电话,“喂,张叔,我这里出事故了,你开车过来接我一下吧。”
李觅小声问林折桂:“他们要没开车来,斯昭不会撞人吧?”
林折桂安抚地拍拍她的肩:“目前是没有过。”
张叔说好的,二十分钟过来。斯昭挂掉电话,戴上耳机,四个人围着他,他就坐中间刷短视频,谁也不理,问就是一句“我赔啊,又没走”。那几个人倒也拿他没办法,虽然毕业了但大学生总不会真打人,除了骂他只能干站着。
等张叔过来看见他,赶紧小跑过来问:“怎么了,他们欺负你没?受伤了吗?”
紫衣服同学不满道:“大叔,讲不讲理,是他先撞我车的,谁欺负谁了?”
张叔看斯昭,斯昭蹲着仰头,如果手里不夹着那支烟可能会更可怜点:“我不是故意的,我说会赔的。”
警察来了,双方协商大概处理完,临走前斯昭对他们做了个鬼脸,口型说“叫你骂我”。几个同学本来很气,但想了想赔的不少,条朋友圈骂斯昭,他们四个就又回去吃饭了。
车开回的是斯家,斯昭有点不想下车,他都看见斯和站门口了,穿一身笔挺的黑西服,头还抹了胶,明显刚参加完什么晚宴回来。斯昭想起来了,是斯家一月一次没什么用的家宴,他一向是随便穿了过去吃一口,也就斯和每次都会认真打扮一番。
“拉黑我?真有你的斯昭,真不记得假不记得?”斯和一向冷淡,对双胞胎弟弟倒是很活人生气的样子。
斯昭把手机拿到他面前,把斯和解除了黑名单:“真不记得了。”
斯昭哼一声,习惯了他的无赖,转身往屋里走。说是家宴,其实斯家人丁并不多,爷爷下面两个儿子,斯父是老大,同辈孩子除了斯昭斯和,也就二叔的独女斯沁安。到他们这个年纪,无非是些事业、联姻的话题,尤其斯沁安去年刚和钢厂的大公子完婚,催婚只会催斯昭,斯昭自然不爱去。
“又谁打得你?”兄弟俩并排走,斯昭才看到斯和左脸一片刚消下去的红。
斯和说:“你猜。”
斯昭心里还没想好,进屋就是斯诚桦甩给他的一巴掌,丝毫没留情,侧脸当即肿起来。
年轻的继母拉住怒气冲冲的斯父,说这是干什么,孩子刚回来。斯昭捂着左脸倒是很冷静,指着男人鼻子骂:“斯诚桦你什么疯?”旁边继母也不放过,“胡韵芳你又装模作样干嘛,谁是你孩子啊?”
管家已经去拿冰袋了,斯和坐在沙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斯诚桦眉毛倒竖:“打电话不接,你爷爷问你,又去哪里鬼混了,一天到晚没个正型!将来九洲要是到你手里就毁了!”
斯昭说:“本来也不交给我啊,不是斯和管吗?”
“你知不知道你爷爷这回晚饭就是为你请的客,请了孙小姐,孙小姐还算满意你,结果你人来都不来!是不是要把咱家的脸丢尽了你才高兴?”
“莫名其妙的,不是家宴吗,那非请人家孙小姐来,人还不一定想来呢!”
“你!你个逆子!”斯诚桦也坐下,小妻子忙给他倒茶顺气,“你二叔家沁安嫁得好,在爷爷面前都仰着脑袋的。当然还是你哥最好,要是跟连氏联姻,那我们肯定要压二叔家一头。你呢?你多大了?也不小了,你说要读那些个没用的专业,还要读到研究生,我是不是都让你读了?到现在……这家里,你最顽劣!”
斯和说:“我已经决定好要和顾新晔结婚了。”斯昭这时明白那巴掌是谁打的了,他哥多半是家宴上当着爷爷的面直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