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斯昭不讲话了,但本来这个要求就强人所难,是斯昭太异想天开。
要睡觉了,斯昭又说要给手环充电,把手环扔他房间自己回去睡觉。连天雪走之前,看他睡得死猪一样,这种记性肯定会忘掉手环,贴心地帮他把手环戴上了。
到机场坐了半天,没想到昨夜的小雨影响了今天的飞机,航班延误了。连天雪只好坐着玩连连看,可惜天气是不可抗力因素,并不能收到延误补偿。
赵助理凑过来:“连总,闲鱼上有人拍了那个车,说可以自提……”
连天雪说:“哦,下了吧,不想卖了。”
“……”赵助理说,“好的连总。”
飞机要到下午两点才起飞,一点十二分连总的手机亮了下。
连天雪的手机开了工作免打扰模式,却弹出一条横幅通知。
“惹祸精链接已断开,检测异常。点击了解详情。”
作者有话说:
赵礼:不好意思,已出,仅展示哈!
买家:小法庭见!
连天雪大脑空白了一秒,他不太相信集团下面尖端科技会用一年就异常。如果真有问题,他要宰了连天意,因为是他挖来的团队。
他给斯昭打了个电话,耐心等待了一分钟,没有人接。
连天雪挂掉电话,看了一眼小红点最后出现的位置,是斯和租房的地方。并不能确定完全安全的地方,真让人头疼。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大概思考了半分钟,叫赵助理:“赵礼,你跟着张举去,照常活动就行。如一,现在写邮件,改签……两天后吧。”
周助理不明白发生了啥,傻愣愣的问:“连总,您不飞了吗?那跟那边理由我怎么写?”
连天雪看手机不抬头:“说连鸿业死了。”
周助理:“啊?”
赵助理指点她:“写连总外公进icu了,他孝顺,得去陪床,晚两天度过老头危险期再去。”
“……”小周说,“好的连总,好的赵姐。”
整这些幺蛾子。连天雪心率加快,但心情很平静,甚至嘴角扬起来。“你现在查连天意的航班,他肯定在附近,把他逮起来。”他摘下眼镜,很认真地哈气,然后掏了块软布擦干净,“我不管你是怎么弄过来的,留一口气就行。”刘秘书点头,也开始打电话。
太搞笑了连天意,留学也没留明白,看来洋人都不怎么跟他耍心眼子,这手段还没他小时候有意思。连天雪戴上眼镜,眼前视野清晰,没有谁能挡他赚钱。
连天意想让他留下来,没问题,他可以陪表弟多叙叙旧。他连天雪不走,连天意哪儿也别想去,更别做梦替他谈合同。
连天雪第二个电话打给司机张叔:“斯昭现在能联系上吗?”他前面已经发了信息让他联系。
张叔之前是他的保镖,做事不会出错:“联系不上,我在往最后定位的位置开了,也有人去学校了,大概要二十分钟确认。”
连天雪等了二十分钟,第三个电话才打给连天意,问他斯昭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连天意大呼小叫,“天呐表哥,你不会还没上飞机吧,对合同这么不上心吗?”
连天雪说:“我耐心有限。”
连天意说:“要我说,都怪表哥控制欲太强了,哪有24小时监控人家的,把小情人吓跑了也很正常嘛。”
“好的,明白了。”连天雪说,“一小时后见,亲爱的表弟。”他挂掉电话,离开机场,向下属表达了希望在家里地下室看见表弟的意愿。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张叔打电话来,说找到昭少爷了,正打算坐高铁去隔壁省,已经拦下来了。
连天雪正坐在回家的车上,说好,让斯昭接电话。
“你想去哪儿?”连天雪问。
话筒那边很安静,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声,斯昭不肯跟他讲话,态度消极,拒绝沟通。
“手环怎么坏的?”
“……”
连天雪说:“不说话就永远别说了,等我回来把你舌头拔了。”
斯昭不知道是真的害怕拔舌头,还是生气了,终于开口:“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连天雪好奇地问他,“你卡里有多少钱,够你去哪里?没钱的时候你怎么办,找个有钱人让他跟你哥结婚,然后你给他睡,是吗?”
“连天雪你王八——”
斯昭的咒骂被张叔及时捂住了,张叔问:“连总,人带去哪里?”
“扔我家客厅,其他就不用管了。”
不到一个小时,连天雪便觉得劳心费神。从机场回家的路程遥远,他后仰着闭眼睡过去。
他梦见一年多前的斯昭,脸要更圆一点,大小伙子了婴儿肥没完全褪去,脾气其实比现在小一点。他过去接人的时候兆武集团的人还在嘴炮,信息电话里连天雪说斯昭不值得花那么多钱赎。
那只是一种谈赎金的手段,让斯昭听见就听见,连天雪没打算解释。
但斯昭先替他喊话,扯着嗓子还带哭腔,说天雪哥才没不要他,这不是来了。但哭哭啼啼往张叔怀里扎,也没抬头看自己,就抱着自己洇湿了血的袖子晕过去。
连天雪那时候就想,好吧,斯昭那么笨,以后还是不要掺合到这种事里来了。既没作用,还浪费钱,不如只做个讨欢心的宠物。
他之前觉得斯昭很烦,是个哭起来很吵的熊孩子,是软骨头、娇气包、烂摊子。也许是因为以往斯昭哭的时候他都侧过头不看,在认真看了旧工厂录像三遍后,他才发现这小孩很会哭得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