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泪。
徐伯安呆呆地看着指尖湿润的微光。
穿越以来,自己好像还从没流过泪。
不论是如何危险的境地,面对如何强大的敌人。
自己从没哭过。
为何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流下泪?
还有方才那股悲怆。
自己这是怎么了?
徐伯安困意全无,静静平躺着如同雕塑般看着头顶红帐。
翌日清晨。
清冷曙光闯进来之时,察觉到鲜于葵有醒来的迹象,他便轻轻闭上了眼睛。
压在肩头的胳膊缓缓抬起。
“徐郎。”
轻柔呼唤声在耳畔响起。
徐伯安应声睁开眼睛。
“前线事务较紧,我需回去一次。”
鲜于葵又拿出了那捆龙绳。
“所以又要把我绑起来?”
徐伯安那平静的脸色,平静的语气。
只是眼中带了些失望。
“动手吧。”
见他如此古波不惊,那淡漠冰冷的态度亦是让她眼神也有些犹豫。
看看手中那捆龙绳,再看看徐伯安别过头去的漠然,脖颈处亦是依稀可见淡红的泪痕。
鲜于葵嘴唇轻抿。
“你,你不会离开这里的对吗?”
“不会。”
伸出手想要扳回他的脸,却被其直接躲开了。
鲜于葵小嘴微张,一丝慌乱浮于眉头。
虽然已经近百岁了,但她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修炼,论心性处事,也只是十几二十出头少女的程度。
见他突然变得这么冷漠顺从,内心却突然有了一丝不安。
“你生气了吗?”
“我生什么气?”
徐伯安面若冰霜道:“记忆被你抹除了那么多,修为也让你封了,我做出如此牺牲都换不回你的信任,生气有何用?”
“动不了又如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你且动手就好,然后去忙你的大事。”
鲜于葵脸上慌乱加重,迟疑片刻后,还是将捆龙绳收了起来。
“徐郎,我信你。”
“此去不过半日,午时我便回来,至于你的安全……你只需知道不用担心就好,我不会真正置你于危险之中。”
鲜于葵微微笑着。
些许风铃声后便消失在了房中。
徐伯安缓缓松了口气,起身望着窗边白冷光华,喃喃着:“不会置于危险之中……是修为封印有什么限制吗?”
他若有所思片刻,随后掀开被子,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