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原本过来打算抓盛衍去吃饭的秦子规,则一边替盛衍收拾着地毯上的残局,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经常听6濯学长聊起你,和他的性格也还算投缘,所以我觉得他应该很怀念你们以前一起穿校服的日子。”
江序:“??”
校服?
这是什么意思?
但秦子规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只是意味不明地浅笑了一下就拿起纸巾向刚洗完手的盛衍走去。
盛衍则一边任由他擦着手,一边面红耳赤地羞愤骂着他畜生老流氓!
熟悉的场景让江序再次转头看向了中岛台旁挽着家居服的袖子还在忙碌的6濯。
再回忆了一下记忆里每一次自己这样面红耳赤地羞愤骂骂6濯,而6濯就这样低头狗笑的场景,好像恍惚之间明白了为什么盛衍会突然反应过激,也明白了所谓的校服是指代什么。
所以……
果然这个世界上的“1”就没一个好东西!!!
恍然明白了一切的江序,气冲冲地就准备起身暴揍6濯一顿。
然而刚刚走进,旁边一直翻着相册的祝成就突然说了句:“卧槽!6神,你快看,这里居然还有你们当时运动会时候的照片,序哥当时好嫩啊,这么丑的校服都能穿得这么可爱!”
而6濯看着那张照片,淡淡笑了一下:“嗯,确实可爱。”
眼神里全是向往和怀念。
那一刻,江序站在原地,攥着自己的手指,微抿着唇,突然觉得非要穿一穿校服,也不是不可以。!bsp;祝成看着那一大桌子菜,简直大为震撼。
徐一涛也一边分着筷子,一边啧嘴道:“就是,你们当1的现在都这么卷吗?还好我是直男,不然我估计我得单身一辈子。”
林绻正往桌上摆着酒水饮料,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直接给了一脚:“你还好意思说,今年之内,你要是学不成这样子,咱俩也别结婚了!”
“别啊,老婆!咱俩家长都见过了,怎么还能不结了呢!我学,我学,我学还不行吗!”徐一涛赶紧从林绻手里接过活,语
气急得都快跪下了。
林绻懒得搭理他,只是抬头看向客厅里正在和盛衍激情四射地对战着拳皇的江序,问道:“不过说到这个,可爱宝,你给家里讲了吗?”
“啊?讲什么?”
江序一直自认是电玩界的高手,打遍中法无敌手,结果盛衍竟然和他不分上下,出于谁是“南雾第一猛男”的尊严之战,此时此刻简直是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比赛,根本没听到餐厅那边在说什么。
林绻就又说道:“我是问你和6濯订婚的事,给你家里说了没?”
“没!”江序一边飞快按着手柄,一边答得大声没过脑子,“他们最近都忙着呢,而且我和6濯都分了这么多年了,突然又在一起还火订婚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说完,林绻还没有回答,倒是旁边的盛衍飞快按着手柄,问道:“你和你男朋友分过手?”
江序操纵着电视屏幕上的人物,答得满不在意:“嗷,高三时候在一起过,后来分了,最近又在一起的。”
他像是努力想说得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盛衍却偏过了头:“分了五年,才再见一个月就订婚了,那你们当时为什么分?”
“也不为什么,就是当时都太小了,很多事情无能为力,他那时候家境不太好,家里人又生了重病,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们也怕给彼此增加负担,就分开了。”
江序说得轻松,因为也没有寄希望于旁边这个一看就从小到大事事美满的小校霸能听得到。
小校霸却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难怪6濯学长那么拼,拼到连生日都在工作,原来是为了追上你啊。”
“生日?”
这一次轮到江序偏过了头。
盛衍继续操控着手里的人物:“对啊,我也是听秦子规讲的,我之前骂他天天忙学习,不陪我,命都不要了,结果他给说他们院的6濯学长那才是命都不要了。去年寒假的时候,有个暗恋他的学妹给他张罗了一个生日party,想给他一个大惊喜,结果他被过去后,看了一眼,说了句谢谢,就扭头继续回去工作了。反正我听秦子规说,他们院里的人都没见过6濯学长过生日。”
6濯的生日。
江序这才恍惚意识到,这么多年,他甚至从来没有给6濯过过生日。
因在一起的那半年里,他从来没有听到6濯提及过,后来分开的那许多年里,他更是没有想起。
而根据6濯的说法,他的出生本来就是不受欢迎的,所以也可以想象得到,从小到大,6濯应该从来没有怎么过过生日。
以至于这么多年,他竟然也没有想起这件事情。
江序顿时也顾不上和盛衍一争高下,只赶紧把手柄一扔,就拿出手机,飞送道:[花哥!江湖救急!6濯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花哥回得很快:[具体的日期我也不知道,因为他家从来就没给6濯过过生日,不过老爷子在的时候都是按除夕给
6濯过的,好像是说生日反正在附近,这样就可以连带着一起过了,省得再做两桌子饭]
所以从小到大的6濯,真的从来没有过过一次像样的生日,连所谓的庆祝也都只是合家欢下的一个附带品。
再想到自己十八岁那年,6濯为他准备的一切,江序不免心里猛然抽的一疼。
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不负责任的男朋友,他真是太坏太坏太坏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今年一定都要给6濯一个最盛大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