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拉尔夫人委婉地把那些关于艾尔莎的过去讲给了阿尔贝。阿尔贝不相信地摇头,“夫人,我敢保证那不会是伯爵夫人,您一定弄错了。”
“阿尔贝,她是我的表妹,我不只一次见过她,是不会弄错的。在场的其他人也肯定有人见过她,但他们都不会有我这么肯定就是了。”腾格拉尔夫人说,她环视四周,“您可以去问问伊皮奈男爵夫人,她的儿子弗兰士不是你的好朋友吗?我想,她一定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阿尔贝顺着男爵夫人的目光看去,正是伊皮奈男爵夫人,“好的,男爵夫人,欧热妮小姐,请允许我暂时离开一会儿。"阿尔贝说完就去找伊皮奈夫人了。
伊林在表面的漫不经意间已经把人们的活动看得清清楚楚,“爱米娜一定是告诉了阿尔贝我以前的身份,他现在正在伊皮奈夫人那里求证。”
“别怕。”伯爵握住她的手,温暖透过柔软的掌心传递到伊林的心里。
伊林露出极平和的笑,似是看透一切般,“我不怕,我很高兴他们能认出我,不然岂不是白回巴黎一次?”
“关于你的传闻,很快就会澄清。而关于爱米娜的丑闻,相信是如何都洗不掉的。”伯爵的声音带着一种暗藏杀机的张力。
“她和维尔福的私生子吗?”伊林问,“你找到那个孩子了吗?”
“找到了。那个贝尼代托。”伯爵说,“不知道是不是维尔福的遗传问题,他的孩子都坏得透顶。”
“别这么说,他的女儿你还没看到呢。”伊林说,据她所知,维尔福前妻的女儿瓦朗蒂娜可是个圣母级的人物,是马西米兰的挚爱,说起来,不知道他们现在开始恋爱没有?
“我对他的家人都不抱什么期望。”伯爵发出无声的冷笑。他当年替拿破仑送信给维尔福的父亲,因为维尔福与父亲的政治主张相反,怕这封信会影响自己的仕途,才把本该无罪释放的爱德蒙关进了监狱。检察官维尔福在世人面前总是一副严于律己的姿态,谁能想到他私下的生活有多糜烂?
维尔福年轻时与爱米娜在他岳父的别墅里偷情,生下一个男孩,那时爱米娜还是有夫之妇,她的前夫正是因为这件事郁郁而终,之后,她才嫁给了腾格拉尔。而那个男孩生下之后就被贝尔图乔捡走了,取名贝尼代托,贝尼代托长大后放火烧死了抚养他长大的贝尔图乔的嫂子,从此不知所踪。
伯爵查到这里时,就把贝尔图乔留在了身边,作了自己的管家。
有几个人已经认出了伊林,关于她的传闻再一次被传遍剧场。但当一个人的影响力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这种中伤便很难让人们再相信,就好像现代的明星绯闻一样,只引起了人们更多的兴趣。这一晚,伊林成了传奇人物,关于她业绩辉煌的店铺和她的神秘过去。
终于在出场时,阿尔贝找机会和伯爵打了招呼,说了一会儿话。当他回到家后,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小楼,而是去到主楼母亲的房间,推开门,看到梅塞苔丝正坐在桌边发呆,烛光昏暗,显得房间与人格外清冷。马尔塞夫伯爵夫人自从见到基督山之后,整个人都消沉了许多。
阿尔贝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何消沉,只想变着法子让自己的母亲变换心情。因此,他今晚一回来,就过来把当晚剧场的见闻告诉了梅塞苔丝。
梅塞苔丝听后沉默不语,脸色更加的阴郁。
“妈妈,您也一样觉得这是对伯爵夫人的中伤吧?”阿尔贝握着母亲的手说。
“是的,我的孩子。”梅塞苔丝说。
“不过,我忍不住好奇去向伊皮奈男爵夫人打听了一下,她说腾格拉尔夫人说的传言是真的。但她又补充说,艾尔莎肯定不是疯子,没有进过疯人院。她与斯图尔特夫人是好朋友,这点可以保证。”
“我相信你的判断,阿尔贝。”梅塞苔丝对儿子微微笑了一下。
看到母亲笑,阿尔贝终于松口气。“弗兰士说的没错,伯爵是个怪人,连他的夫人都那样的神秘。”
“孩子,你还记得我的话吗,不要太接近伯爵。”
“妈妈!”
看到儿子执着地相信伯爵,梅塞苔丝心里像被冰冷的手抓着一样难受。
“妈妈,您今天也该和我一起去戏院的,您最近太少出门了。对了,基督山伯爵说过一段要在家举办宴会,还邀请您和父亲去呢。”
梅塞苔丝的手微微缩了一下,“他邀请我们的吗?”
“是的,伯爵还会邀请很多人,他也邀请了腾格拉尔先生一家。”阿尔贝说,“您一定会去的,对吧?我想父亲是很高兴去的,他曾说他很敬佩伯爵。”
“是的,阿尔贝。”梅塞苔丝生硬地挤出一个微笑。这一切越来越不像是巧合,伯爵的出现一定是有他的目的,只是他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呢?梅塞苔丝总觉得这背后是有她所不了解的隐情,而这些隐情一定是非常可怕的,越想越令她浑身发冷。
在伊林去了戏院之后的第二天,一辆豪华马车停在了伯爵府门口。
马车上面下来一位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她用手指把着帽檐,向伯爵的大宅深深地望了一眼。
马夫去门房通报,“斯图尔特子爵夫人,想见你家夫人。”门房让他们稍等,就进去通报了。
不多久,贝尔图乔小跑着出来,恭敬地把子爵夫人请了进去。
伊林在窗帘的缝隙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伯爵从后面环拥住她的腰,“不是很好吗,她帮你做了决定,你不用再考虑什么时候去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