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看是没有找到中意的舞伴吧?”欧热妮抢着说,“不如我来帮你介绍几位~”
“我看那不就有一位现成的吗?”伊林说着冲马西米兰挥手。
瓦朗蒂娜马上红了脸,她奇怪地看着伊林,好像她总能看透自己的想法似的。
这时,一位熟人来和欧热妮打招呼,她便离开了她们身边。
“来吧,维尔福小姐,我把那位青年军官介绍给您~”伊林拉起瓦朗蒂娜的手,同时惊讶道,“天啊,你的手冰凉,这在这个季节可不正常。”
“夫人,我也不知道,最近几天,经常这样,手和脸都会忽冷忽热。”瓦朗蒂娜说。
“仔细看看,你的面色也不太好。”伊林认真地查看她的脸,“不如让我的医生帮你看看吧?”
“这太麻烦您了,我已经看过医生了,他说也许是有些过敏。”
“这可不太像过敏的症状。”伊林拉着她向屋子里走去,“也许你该换个医生看看,相信我。”
“那么,谢谢夫人了……”瓦朗蒂娜觉得自己对伊林总有种信赖感,就像马西米兰无端地信任基督山伯爵一样。
63毒
“中医”在瓦朗蒂娜的眼里是一个全新而神秘的领域,她不知道李医师怎么能仅通过脉象就判断出自己有什么症状,这简直比占卜术更神奇!
伊林坐在一边,作为翻译,把李医师的话细致地解释给瓦朗蒂娜:“你最近可有头部眩晕或是心跳异常?”
“有时候有,但只是几秒。”瓦朗蒂娜紧张地看着李医师说。
伊林把她的话用汉语重复了一遍,李医师马上又做出答复。
“有身体无力的感觉吗?”伊林问。
“哦,有时会有这种感觉,一般在下午,我以为是天气闷热的原因……”
李医师把脉之后,又查看了瓦朗蒂娜的指甲与舌苔、眼睑。“她有些中毒的症状,但还很轻。”
“中毒?什么毒?”伊林问。
“一种类似砒霜的毒药,这剂量很轻,却不是一次下的,难道有谁拿这姑娘做实验吗?”李医师十分不解,谁会如此狠毒?
“绝不是实验那么简单,她就是下毒人的目的。”伊林对瓦朗蒂娜露出“没太大问题”的笑容,怕她知道自己的处境,被这个单纯的姑娘知道,恐怕不毒死也吓死她了。
“夫人,医生说什么了?我得病了吗?”瓦朗蒂娜不解地问。
“她说你有些气血不足。”伊林说。
“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我再帮你问问。”
“谢谢夫人。”瓦朗蒂娜感激地说。
看到瓦朗蒂娜没有担心或者忧虑,李医师对伊林说:“你不准备告诉她真相?”
“要看到什么地步了,她现在有生命危险吗?”伊林说。
“没有。但她体内的毒素不是一次形成了,必然是有人长期对她投毒,当毒素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恐怕就……”
“会怎么样?”
“会让内脏腐烂,让人像死于疾病,但我却可以通过验尸查出来。”
“不,”伊林感到非常不舒服,“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验尸的。你能先把她体内的毒解了吗?”
“当然可以。但她的身体现在对于这种毒已有一定的耐药性,如果再次服入同样的毒药,她也不会死。若是我解了毒,投毒的人再下毒,她多半要见阎王了。”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不让她死,又不让投毒的人发现自己的计划败露。”
瓦朗蒂娜看着她们一言一语地谈话,开始担心起自己的病情,在来之前,她是毫无顾虑的,以为大不了就是过敏,可李医师的高明医术让她怀疑自己不是过敏那么简单。
“我可以给她开些保护心肝的药,暂时不让毒性侵入内脏,但维持不了太久。”
“就这么办吧。”伊林说完面向瓦朗蒂娜,“李医师说你没有病,只是身体并不在最好的状态,需要调理。恰巧她也是一位营养师,她愿意帮你配一剂适合你的营养药丸。”
“那样就好。”瓦朗蒂娜松了口气,对李医师笑笑,“真是太幸运了,遇到您。”
“等李医师配好,我会派人送到您府上的。”伊林说,“不过,您的家人不会埋怨我多管闲事吧?希望维尔福先生不要因此责怪我啊。”
“啊,绝对不会的。”瓦朗蒂娜保证道,又说自己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家人。“我可以对自己的身体负责,爸爸工作的事情太多,爷爷又是个病人,我不能让他们分心在我身上。”
“好极了,这样便毫无后顾之忧了。”伊林心道。
重新返回舞会上,伊林看到伍德也到场了,与他正谈话的是腾格拉尔,伊林过去与他打招呼,发现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原来两位早就认识。”伊林说道。
“男爵与我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是我在巴黎认识的不多的人中的一位。”伍德已离开腾格拉尔身边,伴着伊林慢慢走着。“没想到您的舞会请来这么多人,愿以为您和伯爵先生都不喜欢热闹呢。”
“入乡随俗是我们的习惯。”伊林已走到一棵夹竹桃下,无意地拨弄着树叶。
“能请您跳支舞吗?”沉默了一会儿,伍德突然问。
“我不擅长跳舞,这是我常常感到遗憾的一件事,您就放过我这一次吧~”伊林半真半假地笑道。
伍德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甚至凄凉,自嘲道:“您总是毫不留情地拒绝我,不过这也是我应得的,谁让我天生迟钝,晚了一步呢。”
“您说笑了,您非常敏锐,不然当初在佛罗伦萨时怎么能仅凭眼睛认出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