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没关系,几十个人里总会有人记得。再去押几人分开审讯,谁先想起来,便给谁上止痛药,免去剩下刑罚。”
“是。”孙大人领命去了。
匪徒一看这架势,便知自己再嘴硬只是活受罪,快思虑后道:“我说!”
孙鹤川折转回来,命人拿了纸笔录供。
“江都城外的山体崩塌,是上京两个姜姓人买凶。他们给了我们五百两,要我们制造意外要了他们兄弟的命。”
听到这里,剩下的已不言而喻。
但查案讲究实证,郁峥让姜舒画了姜家叔伯的画像,拿给山匪指认。
“可是这两人?”追云拿着画像问。
山匪一见,猛然点头:“是,是他们。”
郁峥道:“将证词拿给他画押,立即去拿人。”
“是。”孙鹤川应了一声,拿了画像赶紧去安排。
审讯结束,狱中阴冷潮臭不宜久留,郁峥起身欲带姜舒出牢狱去外面等。
山匪忽然道:“我若再招一桩,可能换些酒肉?”
自从被抓后,他便再也没见过酒肉,实在念的紧,想在死之前再尝尝酒肉滋味。
“你且说来听听,若本王听的满意,多允你几顿酒肉。”郁峥坐了回去。
山匪看向姜舒,咽着唾沫道:“姜姓兄弟二人,后面又找过我们,让我们杀了这位姑娘。”
姜舒听后一愣,满心震惊。
郁峥神色一凛,沉声追问:“什么时候?”
山匪道:“就祁县那次。”
一直没出声的周泊序拧眉:“祁县你们要杀的不是璟王吗?”
谋害郁峥之事,他们早已招认,只是幕后主使十分小心谨慎,并未暴露半点身份。
“是,但不全是。”
山匪痛皱着眉头,望着郁峥和姜舒道:“这事儿说来也巧。”
“我们最先接下的,是姜姓兄弟买凶谋害姜姑娘的单,正商量着计划时,又有人找上门来。”
“那人拿着璟王的画像,出了黄金百两,让我们截杀璟王。”
“接下这两单一调查,意外现璟王竟同姜姑娘一道回上京,当时可把兄弟们高兴坏了。”
“于是我们两单一起做,在祁县制造了那场山崩。”
本是万无一失的计划,谁料郁峥和姜舒命实在太大,竟跳河活了下来。
所幸他们干这种买卖,也没人敢找他们退钱,只是损失了些声誉。
但山匪嘛,声不声誉的也不重要,他们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
直到沈长淮开始调查他们,他们为了避风头躲回了老巢。
若非郁峥带着军队围剿,沈长淮根本奈何不了他们,等风声一过依然能逍遥自在。
只可惜,他们惹上了郁峥。
山匪的话,震的郁峥几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祁县那场山崩竟是两起阴谋。
姜绍华姜绍和二人当真是心思歹毒,害了姜父又害姜舒,是铁了心要让他们家破人亡。
所幸从临安回上京时,郁峥邀了姜舒一道,否则姜舒怕是很难逃脱。
郁峥攥紧手心,想起那场山崩后怕不已。
姜舒浑身冷,冷的她止不住轻颤。
血脉至亲,同胞手足。姜舒不敢想,若她爹知晓真相,会有多痛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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