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没有那么做。
不过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你的伤,如果萨洛克达尔是你的尊长,你为什么会被他伤成这样?”
翠丝没有回答。
她用一种唏嘘中带着遗憾,遗憾里又混杂着几丝早已平息的愤怒的表情看向跪倒在上的菲米斯大小姐。
随后伸出手放在菲米斯的头顶,表情又变得意外慈祥。
她感受着那股熟悉的力量,说:
“因为生命之种需要足够的灵能孕育才能芽!而它只有被植入血肉之中才能开花结果,菲米斯的人类母亲塞西莉亚女爵充当的是开花结果的容器。
而我
我贡献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与赋甚至是完整的鲜血精华,才让这颗种子了芽。
我大概是整个族群历史上少有的,被挖出心脏挤出力量后还没有死去的奇怪家伙,而我的虚弱也源自于此。
这颗被放回身体里的干瘪心脏已经无法给我任何力量的庇护。
但理论上说,这小丫头也算我的半个女儿
嗯,最少四分之一个,用人类的繁衍标准来看应该是这样描述的。
至于这道伤口是我自己弄得。
我曾以为那是源于我身为灵能主宰对于真理和完美的追求,让我自愿为我设计出的理论与计划付出了一切。
但直到我被丢弃在卡德曼城边缘自生自灭之后,我才意识到,那种过于激进的付出与奉献,很可能只是萨洛克达尔在利用血脉契约为我编织的一个真实假象。
我被利用了。
那是我蠢!
怪不得旁人,毕竟我也是咎由自取。
当年的我可太疯狂了,又自恋又邪恶又疯狂,简直像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说到这里,翠丝摇了摇头。
她回头看向墨菲,低声说:
“小墨菲,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关于吸血鬼总会被黑暗引诱堕落至深渊的警告吗?那可不是来自无聊老年人的人生经验,我可爱的小笨蛋。
那是你可怜的尊长用四百多年人生的痛苦经历浓缩而成的警告!
你要牢记这一点。
不要遵从你心中黑暗的召唤,不要在它的催促下做下无法挽回的事,更不要被它带领着坠向深渊砸入烂泥。
就像是当年的我一样。”
墨菲沉默下来。
翠丝说的很严肃。
墨菲也相信翠丝这一刻的告诫绝对是认真的。
她并不希望墨菲走上她的老路,但墨菲实在无法将严肃的翠丝和平日里那个醉生梦死的她的糟糕形象揉在一起。
喂,你的风格根本就不适合这种苦口婆心的劝说好不好?现在的你难道不该一本正经的和我讨论哪个牌子的酒入口更柔吗?
“那颗种子!”
就在墨菲思索着自家尊长是不是被勾起的回忆弄得人格分裂的时候,菲米斯突然抬起头,她抓住了翠丝的手腕,说到:
“你说的那颗种子,我见过!”
“不可能!”
翠丝猛回头,断然否认道:
“那生命之种是我和萨洛克达尔牺牲了十五个家族长老,才在二百二十五年前亲手从自然旧教的格拉摩岛圣里偷出来的!
正是因为那次过于成功的偷窃才引了‘第二次黑夜战争’,完全将吸血鬼和人类旧教本就有的矛盾彻底引爆。
血鹫、狼毒和血惧三个氏族与人类的大规模正面冲突也是从那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