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槿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问。
“我要读书,我要考秀才,考举人……我要光耀穆家门楣。如果我做不到,就让我下辈子变成王八。”穆子训握紧拳头,说得斩钉截铁,大义凌然。
槿婳捂住了嘴,双目盈泪地仰望着穆子训。
谢天谢地,她的相公终于开窍了,她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毅然决然的样子。
穆子训丢下了牛绳,大步走进了穆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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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日后,槿婳便现穆子训变了个人似的,一心只想读书,考取功名。
她若跟他提种田的事,他还有点不高兴。
槿婳欢喜之余,也有些纳闷——穆子训那天到底在田里是经历了什么,才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直到有一日,她碰见了一个当天也在水田里的人,才知道穆子训原是被牛欺负怕了,才不愿再去耕田。
如此一来,黄老倌家的大水牛倒成了功臣。之前她那样劝他,穆子训都不愿考秀才,结果被牛摔了,立刻就肯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张夫人的儿子张学谨是为了参加明年的院试才到她这来住的,得知穆子训也要参加考试,张学谨十分高兴,便邀穆子训到他屋里一块读书。
穆子训原本也有和张学谨结为书伴的想法,见张学谨邀他一块用功读书,十分欣喜地应下了。
张学谨白天要到书山学馆去听李云净老师讲课,到了傍晚才回来。
穆子训白天便自己在家学习,晚上再向张学谨讨教。
至于那两亩田,荒着也是可惜,便设法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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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更夫开始打更了,穆子训才从张学谨屋里回来。
槿婳本已躺下,见他回来,又起身道:“相公,饿了吧!桌子上有块芝麻饼。”
穆子训脱下了身上的青衫,拿起了桌面上的芝麻饼,笑着坐到床上,对槿婳道:“娘子饿不饿?”
槿婳摇了摇头:“我不饿,你们读书人才容易饿。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快吃了呀!”
穆子训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芝麻饼。
借着昏黄的灯光,槿婳见他的腮帮子一动一动的,下巴消尖了许多,心疼地道:“为妻瞧着相公瘦了好大一圈。”
他好几年没读书了,决意复读后,每日手不释卷,一日三餐又吃得潦草,岂能不瘦?
穆子训把饼噎到肚子里,摸了下自己的脸道:“哪里瘦了?你相公长得这么英俊,就算瘦了,也是一表人才。”
“死相~”槿婳亲昵地点了下他的脸颊,顺手勾住他的脖子道:“相公想不想到书山学馆去读书?”
“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