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是个娴静的,素来话少,槿婳心里藏着事,也不想说话。
两个人便叫了一大碗豆浆,一屉点心,边慢慢地喝着,边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渐渐晒了,空气也热了起来。
考场外,传来了一阵热闹欢喜的敲锣打鼓的声音。
原来这院试历来便有个讲究,前三十名交卷的考生出了考场都能享受到锣鼓手的欢送。
而考场里的规矩是一次只能放行十个人的,因此每逢院试,锣鼓手吹打三次便散了。
听到锣声和鼓声后,豆浆店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直起脖子往道上看去。
槿婳和张夫人也向那边探头探脑。
“瞧见子训了吗?”
“没有,我家学谨也还没出来。”张夫人坐下来道:“慢工出细活,咱不急。”
槿婳也坐了下来,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豆浆。
这豆浆端上来时,直冒白气,热得烫嘴,如今已是温的了。
好一阵后,又响起了一阵锣鼓声。
大家又都往道上看去。
槿婳和张夫人还是没有见到穆子训和张学谨,又低头坐了下来。
槿婳下意识地喝了一口豆浆,才现这豆浆已全冷了。
她喝不惯这么冷的豆浆,端起碗要小二添些热豆浆进来。
等重添的热豆浆又冷了的时候,锣鼓声再次响起。
这一回,槿婳和张夫人终于见到了一张熟面孔——张学谨出来了。
张夫人见儿子出了考场大门,原本有些绷着的脸上立即松懈了下来,嘴角噙着笑,便往外走去。
张学谨一眼便望见了张夫人,直往这边奔来,轻松又乖巧地喊了一句“娘”。
槿婳也跟着走了出去,只看见了张学谨,没见着穆子训,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
“你训哥还没出来。”张夫人见槿婳有些着急,替槿婳问道。
“训哥还没出来吗?我和训哥不在同个屋子里,我还以为训哥已经出来了。”张学谨道。
“外边热,到里边来说话。”张夫人拉着学谨进了豆浆店。
槿婳随着他们进去。
三人坐下后,张夫人招呼店小二上一碗半热的豆浆和一小屉馒头。
写了老半天的文章,张学谨当真是饿了,端起豆浆,便海饮起来,没一会,盛着豆浆的碗便见了底。
张夫人见儿子喝得快,忙叮嘱着“慢些”,又拿起了一个馒头,待张学谨放下碗后,才把馒头塞到了他手里。
张学谨喝了一大碗豆浆,肚子有些饱了,吃馒头时便斯文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