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儿装模作样道:“你这人,我一个小姑娘家,脸皮薄,突然被人问起,难不成要不知羞地全承认了……”
“那好,明儿我和你一块去找少奶奶,让她给我们俩做主。”苏运和咄咄逼人地道。
杨婉儿忽觉得今晚的苏运和似换了一个人,再不像从前那么好愚弄,好摆弄了。
她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刹那意识到:苏运和极有可能和她一样,是个惯会做作,惯会披着羊皮装羊的狼。
她沉下了脸,甩手就要走。
苏运和把她拦住了,玩味地道:“现在走,就不好玩了。”
“你想怎么样?”杨婉儿可不想见他把羊皮脱下来的样子。
苏运和阴笑着:“既要去玩狼尾巴,就别怕被狼咬呀!”
杨婉儿不禁冷笑:当真是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
她以为她一直如猫般把苏运和这只老鼠玩弄于股掌,却不知在苏运和的眼里,她也是一只老鼠,而苏运和隐藏得比她更深。
“苏掌柜说什么我不懂。”杨婉儿道。
苏运和变了脸色,抓起了她的手道:“还装呢!你以为你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住我吗?杨婉儿,你就是个自以为是,又恬不知耻的女人。”
“苏运和,你敢这样说我。”杨婉儿气得嘴都歪了。
“这样说你怎么了,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竟还想嫁给宋承先。你表姐对你这么好,把你当亲妹妹疼,你不知道感恩戴德,还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勾搭你的姐夫,怕是你对穆家的偌大财产也早生了觊觎之心。”
那一日杨婉儿打扮得花枝招展,想勾引穆子训时,苏运和刚好到穆府去了,又刚好看到了那一幕。
至于杨婉儿想嫁给宋承先,还有对穆家财产动了心思的事,于宋承先而言更是显而易见的事。
“苏运和……你……”杨婉儿只当他会做生意会算账,却不知他长了双狼眼睛,把她的心思和行为都看得透透的。
她深吸一口气,把唇一咬,反冷笑道:“是又如何?你还能到我表姐面前戳穿我吗?”
头尾两件事无凭无据的,苏运和就算说出去,她也可以说苏运和是胡说八道,至于中间那件事,她已和穆子训解释过了,槿婳若问起,她照样还是那个解释,连不待见她的穆子训都可以信她三分,更何况是把她当亲妹妹看的槿婳。
苏运和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戳穿你?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杨婉儿一下子懵了,完全不知道苏运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苏运和此时的眼神就像已捕捉到猎物的猎人。
他掐住杨婉儿的下巴,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字道:“杨婉儿,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最坏的女人,但我苏运和天生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女人,越不要脸,越坏越喜欢。”
说完,他俯下身,狠狠地吻住了杨婉儿。
绕了一大圈,敢情苏运和就是要告诉她:他是个变态,他喜欢女人的口味也和别人不同。别人喜欢好女人,而他只爱坏女人。
杨婉儿挣开了他,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苏运和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红印,他下意识地举手摸了摸脸颊。
就在这时,杨婉儿把他推倒在桌上,也狠狠地吻住了他。
物以类聚,她从前以为苏运和是软柿子不怎么待见他,如今苏运和暴露出了真面目,原和她同是“人面兽心”的家伙,她倒一下子有些爱上他了
苏运和以为杨婉儿被他征服了,心里正暗自得意,伸出手要环住她的腰。
杨婉儿忽张开口,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唇咬破了。
“你……”苏运和看着唇上沾着血的杨婉儿,脸色顿变。
杨婉儿拍了拍他气急败坏的脸,嘲笑道:“刚还不说你最喜欢坏女人吗?”
苏运和转怒为笑,翻身把杨婉儿压在了桌子上……
*
转眼间,三年一度的春闱又来了,桃桃刚学会坐,穆子训就又要离家上京赴考了。
槿婳边给穆子训收拾衣物,边叮嘱他到了京城要记得给家里写信,要注意着衣着饮食,小心着身子,无事莫在外停留,早些回家……
这些话,每次他离家前槿婳都要说上一遍,但穆子训不嫌槿婳啰嗦。
他竖起耳朵来仔细地听着,边听还边点头。
“你放心!家里一切有我。”槿婳叮嘱完穆子训,照例又来了这么一句。
穆子训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如今家里人多,生意上的事也多,忙不来的,娘子尽可放心地交给林管家和赵掌柜几个。”
“知道。”槿婳微笑着点头。
“辰生一转眼快五岁了,我瞧着他近来调皮了些,若做错了事,娘子该批评的还是要批评的,莫要纵着他。”
槿婳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小时候爹和娘都太纵着我了,不想让辰生步了他爹的后辙。”
“你的心意我明白,即便如此,也无须对辰生太过严厉,拘束。五岁的孩子正是活泼乱跳的年纪,若现在就逼着他规规矩矩,不许犯一丁点错,长大后,他岂不成了根呆木头……”槿婳俨然一副慈母心。
穆子训笑道:“娘子说的有几分道理,矫枉过正也不是个好办法。那就宽严并济,咱们既当慈父慈母,也当严父严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