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酌瞥了他一眼“馍馍好吃吗”
手下的馍馍邦硬,像风干了好多天的剩食,估计多使点力气都能把人砸晕。
“关你屁事。”鲁向南自顾自地大嚼大咽,除了他没人吃得下,张咏也只是意思意思吃了两口。
“我和你一组。”杜苓看向鲁向南。
“随你。”
于是就这么分好了队伍,费允笙只能跟最后剩下的张咏一队。
他深吸一口气“除了藏在我们当中的罪者,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个副本不简单,我们一定要配合着把李家村的故事与罪行理清。”
鲁向南还没吃饱,大家只能等他,毕竟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走,免得村长老李怀疑他们别有用心。
赵小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于罪者来说是不是还有另一个通关方法”
闻酌垂眸,同样想到了“杀掉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就没人能票决他了。”
“所以我们要小心点,尽量不要落单,如果那个席问归真的就是罪者,他很可能会逐个杀了我们。”
杜苓看了眼鲁向南,对方没什么反应。
她之所以要和鲁向南一队也是这个原因,鲁向南刻意隐藏自己是老玩家的事心里多少有鬼,不是罪者就是想坑骗新人。
让他跟新人单独出去太冒险,另一个人很可能有去无回。
虽然杜苓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可死的人太多势必也会影响剩余的人通关。
“会收到车票的人都不是善茬,杀人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是家常便饭。”她轻飘飘地提醒“不要太相信任何一个看起来像好人的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周围几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放到现实里就是再普通不过的角色,老师,法医,保安,卖猪肉的
可此刻他们能同聚一堂,皆是因为心里藏着一个罪恶的秘密。
六人都还不清楚彼此是因为什么罪才收到车票的,也没有问,万一今后还有机会在同一站下车,彼此是否是罪者藏都藏不了。
再者即便问了,其他人也可以说谎,意义不大。
赵小薇轻吐一口气,又点了根烟“是否会成为罪者跟罪恶值有关系吗”
“没关系。”杜苓说得很公正,没有争对罪恶值异常的闻酌,“罪恶值再小都可能成为一个副本的罪者,广播通报所有人的罪恶值只是为了引起对立和警惕,以免其他乘客没死于游戏倒先死在了罪恶值高的乘客手上。”
张咏偷偷瞄了一眼闻酌。
凌晨那会儿还是被吓傻了,他怎么会蠢到跟一个罪恶值这么高的人出去
“我吃饱了,走不走”胖子站起身,胳膊上的绷带被血渗得暗红,他想挠后背奈何手短够不到。
闻酌注意到他的眼神,是那种因为痛苦而隐忍的狰狞。
费允笙提醒道“别忘了打探消息的同时还要找车票。”
杜苓“你们上一张车票后面的东西就是车票的线索,可以多注意。”
闻酌一顿,他那张车票后面只有一只黑猫。
闻酌带着赵小薇回到了今早撞见鲁向南的地方,村里突然多了一群陌生人引起了极大的关注,他和赵小薇走到哪都有人盯着看,村民的眼神虽然古怪,但总体并没什么突兀的举动。
“木刺很好玩”赵小薇注意到很久了,闻酌一直玩着凳子上扯下的木刺。
“我坐过的那半边凳子翻新过,表皮被削掉了但没打磨干净,所以才会留下木刺。”
“有什么问题”赵小薇倏地反应过来,要翻新也是整条凳子一起翻新,怎么会只翻新一半她恍然道“是不是染过血,不得不削掉那一片”
闻酌看了她一眼“你挺适合做法医。”
闻酌说的是昨晚,即便在最惊颤内心最动荡的时候赵小薇也很清醒理智。
“我没那个福气,高中没上完,这辈子都不可能进编制了。”赵小薇若无其事地点了根烟。
正常人这个时候多少都会追问两句,然而闻酌似乎一点都不好奇她的故事,而是就近找了个村民询问这条路怎么去后山。
“哝去后山做什么”老太听见后山两字眼里就多了些异样。
“我妹妹在这附近失踪了,想去找找。”闻酌淡定回复。
“哝妹长什么样”
“短头,白白瘦瘦的,个子一米六左右。”
老太眼里闪过一抹轻视“好好的女娃子减什么短毛没见过。”
闻酌面色不动又问了一遍刚刚的话,老太上下打量了他好久,还是给指了路。
赵小薇没当面怼老太,却在离开后摸了一把顺长的黑“我以前也想剪短,干净利落,但我妈就跟这个老太婆一样总说剪短没女孩像,丢人现眼。”
“喜欢就剪,说服不了的人就远离,不要一直留在让你不愉快的人与事身边打转。”闻酌说得冷漠,“他们就像沼泽地一样,逗留越久就越逃不掉,要么吞没你,要么同化你。”
赵小薇意外于闻酌会跟人讲这种大道理。
“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豁达,我妈她”她停了两秒,“她除了思想陈旧以外其实是个好母亲。”
只是从前她不理解,如今又没了理解的必要。
两人穿过了一条条窄长巷子,见到了不少村民。
左边那户大院的老太太在打水,前侧的老大爷正靠在门口的摇椅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