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呜滴呜”警笛声越来越近。
聂松曼没有出去看的意思,她要做的一切都结束了,颇为悠闲地走到厨房研究餐具。
她从冰箱里拿出来一袋面包,又想煎个鸡蛋,她转了两下温控按钮,却没有打开火,不由面露疑惑。
冷淡的声音从后面的传来“向下压着转。”
聂松曼了然,些许生疏地打开火,然后倒如凉油煎鸡蛋。
“要来一份吗”
“不了,我出去看看。”
闻酌打声招呼就走了,外面动静很大,闻酌一出门就能看见十五栋那边围满了人,一个警察拉起警戒线在疏散群众。
这是已经现死人了。
刚刚他听到的警笛声是法医来了,闻酌随着人流走进去,没人看见他,没人阻拦他,只有黄色警戒线随风抖动了下。
他下意识跟随法医群体进了电梯厢才反应过来,其他人虽然看不见自己,但他的身体有碰撞体积,可想要出去已经来不及了,电梯厢已经开始上行。
“老钟,你挤到我了”
法医老钟抬头,看着跟自己半米远的同事开玩笑道“鬼挤你了”
带路的警察“”
他狐疑地皱了皱眉感觉错了
闻酌淡定地贴墙站着,离他们远远的。
车厢运转过程中没出任何问题,法医们的目的地不出所料是十五栋六楼,正是汤月养仓鼠的那套房子。
客厅里几乎没有任何家具,气温低得要命,抬头一看才现空调温度只有十六,整个人跟置身冰柜里一样。
警察和法医都穿着鞋套,闻酌也敲敲从门口的篮子里拿了一个穿上,顺道还拿走了柜子上不知道是谁的手套。
现场充满咔擦咔擦的拍照声,但及时这套房子里的痕迹少得可怜,厨房里也只有一个冰箱和刀板,还有一个干净的瓷碗。
至于灶台根本没装,都落灰了。
而尸体是在次卧被现的,一进门就能看见一个大号的落地鸟笼,金色的栏杆里铺着一层毛绒的地毯,椅子上有一具坑着头的尸体。
尸体脚踝与椅子腿绑在一起,胳膊与椅子扶手绑在一起,浑身赤裸,而某项重要的器官不翼而飞,只留有一圈暗红腐败的伤口。
闻酌看不清他的脸。
尸体的脸被打了个马赛克,根本分不清容貌这应该就是真正的尹白海,汤月法律意义上的丈夫了。
所以汤月确实一直知道他是假的,只是在跟着副本的剧情演戏。
但这与闻酌想的不太一样,她还记得,那天自己从浴缸下到这个房间门后听见汤月说“小宝贝们今天想吃哪一份肉呢”
他一直以为汤月喂给仓鼠们吃得是尹白海的肉,但尹白海的尸体除了生zhi器缺失并没有其它皮肉缺失。
其中一个法医扶过尸体的下巴,有所现“生zh
i器在他嘴里。”
“情杀”
“有可能。”
“这尸体目测有十天半个月了吧,如果这空调一直开着冷气,估计都能有二十多天了。”
“但隔壁房间门那些仓鼠都活得好好的,膘肥体胖。”
他们并没有现主卧卫生间门与楼上房子连接的通道,其中一个给仓鼠玻璃箱取证的警察突然道“仓鼠吃肉吗”
“吃吧,小李不是养仓鼠听她说仓鼠是杂食动物。”
“它窝里还有肉渣呢,看着挺新鲜的。”
闻酌尽量不接触别人吓到他们,走到侧面若有所思地看着仓鼠窝里的肉渣。
郑多乾说他对法医有天赋不是虚夸,闻酌是真的有天赋。哪怕只是肉眼看看,他都能清晰且准确地分辨出这份是尸体肉还是普通动物肉。
而仓鼠窝里残留的是活人肉。
活着从人身上刮下来的肉。
可尹白海尸体尚且算是完好,仓鼠们的食物源从哪里来
小区里应该没出现过其它失踪的人吧
耳边隐约想起记忆里的一句话“嘘,小声点别吓跑了乖宝们的储备粮。”
这是席问归和他前晚在汤月家次卧留宿时,半夜听到的一句话。
储备粮是他们这些乘客
这样想确实没错,汤月很可能和上个副本的温乔一样,一直陷在副本的时间门线里轮回,拥有所有记忆。她杀死一个个假扮成她丈夫的人,再把他们的肉喂给仓鼠吃。
但这就有些奇怪了,和李家村不一样,李家村一直在荒郊野岭里,陷入在循环也不会有人现,可这所小区却在人来人往的市里,总不能整个城市整个世界都因为这一个小区而循环
“卫生间门的血迹有点多啊”闻酌隐约听到有人说。
那人蹲在卫生间门门口观察着什么,长得和闻酌以前一队的队长有些像,看着消瘦,但身形挺拔,样貌严肃,横眉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