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席问归很早就现了一件事,闻酌不喜欢说晚安,但他喜欢听别人说晚安。
很小的时候,闻酌就一定要听到席问归说晚安才睡觉如果席问归突然消失了,那他一定会不眠不休地等,直到身体撑不过去晕倒。
后来大了些,执拗的性子稍微好了些,但差不了多少,反正自己不在,他就不会好好吃饭。
虽然自己在的时候,也没吃得有多好。
席问归求证地问“我做的番茄炒蛋真的很难吃吗”
闻酌闭着眼睛“勉勉强强。”
“有多勉强”
闻酌不想理他,可能是进入了很多人都有的事后闲者时间。
不过过了会儿还是说道“一样食物再好吃,天天吃还是会腻的。”
“可是我做的其他食物都不好吃。”席问归有点困扰,他可能永远难以明白,重点不是食物好不好吃,而是谁在做。
“你闭嘴。”
席问归又问“那你会不会腻我”
“你是食物”
“噢。不是。”
“闭嘴。”
席问归一夜没合眼,也没动,就看着闻酌的头顶。
他没有多愁善感的能力,想的也不是多复杂的事。
只是从前,他一直理解不了那些人如野兽一般的本能交媾谷欠望,但刚刚他似乎理解一些了,如果是对于自己想要的人,如果是自己想要的人
啊,想再来一次,怎么办
小鱼崽会把他踹下去的吧。
刚刚一直蹙着眉头,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呢
下次问问。
闻酌醒了。
身体跟被车碾过一样。
他一转头就对上席问归的视线“几点了”
席问归没动“十一点半。”
闻酌“这里到审判台有多远”
席问归“来得及。”
但闻酌忽然不是很想去了。
他坐起身,席问归依然侧躺着,闻酌半靠在他腰上,偏头问“昨晚没睡”
席问归眨眼“睡了。”
被小鱼崽知道他想了
一晚什么,会变标本的吧。
“再撒谎就把你的嘴缝上。”
席问归闭嘴。
等奇怪的酸痛褪去一些,闻酌才起身理好衣服,又恢复了平日冷淡自持的样子。
“走了。”
审判台在灯塔附近,离他们这有些距离。说是中午十二点,却依旧是夜色浓浓。
就像是倒退了几十年的混乱都市,没有秩序,难以管理,处处是罪恶,罪恶滋生罪恶。
闻酌在缆车上,俯视着主城夜景“没有太阳,阴影就无处遁形了。”
席问归没听懂,但不妨碍他捧哏“嗯。”
闻酌懒得理他了,在一层淡淡的雨雾中,偌大的审判台越来越近,下面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头,嘈杂的谈乱声不断。
审判台的架子上,绑着一个很多人都眼熟、至少是听过的人。
里森。
目前主城第三组织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