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沒有?」沈既白問。
「回少卿,那夜並無任何異常。」有名衙修行禮道。
「既無異常,你們是如何確定狐王是衝破封印,而不是逃脫的?」他追問。
「……是……是封印狐王靈皿上的符籙有些鬆動,發現時狐王已經即將衝破封印,雖然大家立即合力鎮壓,但……」那名衙修解釋。
「封印符是那夜突然鬆動的?」周歆問。
「是的!」那名衙修思量一瞬,回答得十分肯定。
周歆下意識看向沈既白,對方正好也抬眼看了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的一剎那,頓時都讀懂了對方的想法。
這些衙修迫於某種原因,誰也不敢吐露實情,但一字不提又十分可疑,只能半真半假地拋出來一絲線索,企圖矇混過去。
既然問不出來,便沒耗下去的必要。
周歆轉身往出走,身後的沈既白好似拍了拍盧寺丞的肩膀,「盧寺丞,交給你了。」
盧寺丞:「?」
「這……這關盧某何事?」他問道。
「盧寺丞不是想知道沈某為何與宋公吵起來嗎?」沈既白道,「問問他們,自然知曉。」
盧寺丞聽得雲裡霧裡:「??」
將衙修丟給盧寺丞,二人一起去了鎖妖塔所處的梅園,卻在門口便被衙役攔了下來,「宋公吩咐過,不准任何人靠近鎖妖塔。」
「這宋扒皮不會是屬竹子的吧?這麼心虛!」
周歆雙手抱胸,繞著梅園的高牆走了走,企圖尋一處直接翻過去。
「沒用的。」
沈既白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梅園內外都是身手頂好的武役,鎖妖塔門口還有衙修看守,就算爬過了這道牆也進不去塔。」
「明著進不去,那若是陰著來呢?」周歆問。
沈既白:「?」
周歆笑得一臉狡黠:「沈少卿,敢不敢賭一把大的?」
「凌雲君究竟有何辦法?」
周歆掃視一圈值守在附近的衙役,深覺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掉頭往閱微堂的方向走,「跟我來。」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閱微堂,將門闔上,低聲討論了一番。
「可行。」
沈既白道,「鎖妖塔的封印是靈鶴真人設下的,一年前凌雲君親自加固了一番。由此可見,目前不需要通行令牌就能自由出入鎖妖塔的只有你們二人。」
「不,還有它。」
周歆走到沈既白辦公的桌案前,拿起一張紙,右手揀起一旁的剪刀,幾下便剪出一個紙人來。
「此番請沈少卿冒險一試,也是我想驗證一下心中的想法,看看這結界是不是真的有漏洞。」
周歆沒隨身攜帶硃砂,便用剪刀劃破手指,以竹筆沾血,在紙人軀幹上畫出一道符籙。
「原來如此。」沈既白恍然大悟,「凌雲君是想以此方式,帶沈某一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