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珊荃在心里犯嘀咕,他真打算在纽约安家落脚?可是……庄园呢?他作为庄园主,完全撒手不管真的好吗?
“爹地,你手机在响。”胡安耳朵很尖,趴在楼梯口朝下张望。
乔珊荃上前把他抓回来,免得小家伙从缝隙里掉下去。男人三步并作两步下楼接听电话,声音特意压得很低,在楼下踱了几圈,又从楼梯口探头深深蹙眉往一大一小的方向望了一眼。
发现乔珊荃还保持原来的姿势,跟胡安一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费里有些不自在,脑袋缩回去,随即,楼下传来大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
费里出去了。
如果一个男人突然电话变得频繁,而且遮遮掩掩地,总是躲起来接听,跟你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走神。
这意味着什么?
八卦的天线biu地立起,乔珊荃心里埋下一枚怀疑的种子,左想右想,怎么都想不通,她直觉大胡子一定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低头看着怀里棕发棕眼的漂亮面孔,乔珊荃拧起眉头:“胡安,这些天,你爹地……大胡子他是不是总接到电话?”
胡安点头:“嗯,爹地的手机总是响,他会马上接起来,然后边听边往外面走。”
看来不是她一个人注意到男人的异样,乔珊荃很担心,更多的是不安。她不想怀疑他,可是他的行为太诡异,让她不得不多想。
谁会频繁联系他?
他跟家人关系并不好,在庄园那段时间她已经了解到了。
还会剩下谁呢,除非是一个他认为她和胡安不宜知道的人。
乔珊荃想到了一个名字——红头发的黛米·伊凡,那个偷了她设计稿,同时还是胡安的生母,费里的前妻。
想到这,乔珊荃表情变得阴森,她紧紧捏住拳,暴力因子在体内乱串。
会是她猜想的这样吗?不,还不能下结论,也许是她猜错了……
没过多长时间,费里回来了。他匆忙套上外套,又觉得不太满意,脱掉牛仔夹克,从衣架上取了一件亚麻休闲西装外套,过来亲亲儿子,顺势捏着下巴在她唇上啄了下。
“我有事出去一趟,下次再去理发吧。胡安,照顾好乔琪。”
咬着唇,乔珊荃不愿承认自己心里堵得慌,隐隐闷痛。
他居然为了一通电话转身就走,甚至还开始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除了去见另一个女人,她找不到其他理由会让他变成这样。乔珊荃眼睛发红,仰起头努力睁着,不让自己产生流泪的冲动。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跟费里谈一谈。
这一等,就等到了暮色四合。
费里手里抱着纸袋,装了一些面包和新鲜水果回到阁楼,他甚至从口袋里翻出一条巧克力塞给眼巴巴的胡安,拍拍屁股示意他去看动画片,男人走过来双手撑在乔珊荃椅背上,俯身凑近了看屏幕:“嘿,你打算买什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极具诱惑力,乔珊荃忍不住联想起在床上,他是如何用这副磁性的嗓子说着浪|荡的情话,配上富有侵略性的眼神,全面侵|犯她所有感官。她不自然地缩缩脖子,本能地想要从男人带魔力的磁场中抽身。
“我有话要跟你说。”定定神,乔珊荃直视他双眼。
费里愣了下:“好啊,没问题。”
将胡安哄睡下后,乔珊荃简单冲了个澡,披上睡袍,走到阁楼外的露台。男人正在那儿等着她,他背朝万家灯火,手肘撑在栏杆上,仰望头顶苍穹。
递给他一瓶啤酒,乔珊荃晃晃玻璃杯,琥珀色酒液与冰块混在一起,她皱着眉,轻轻啜饮。味道比不上从前她爱喝的牌子,但是还凑合,有另一种更直接粗犷的刺激,就像……他。
费里扬起眉,捏着酒瓶与她碰杯:“你想说什么,整个晚上你都心不在焉。”
“费里·蒙特罗,如果你只是出于同情或者愧疚,所以留下来陪着我,准备这一切。”乔珊荃用手指了指楼下,她转身,趴在栏杆上,眺望远处明亮的灯火,“那么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已经做得太多了,你是自由的,随时可以走,想去哪就去哪,不用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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