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次,一个萧朗的朋友在王平租住的房子里跟王平动手动脚劝她喝酒的时候,王平终于发作了,毫不客气地把人赶了出去。
“你干什么,那是我朋友,你怎么这么不礼貌?”萧朗从来不是个明白人,或许因为是萧母得到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儿,他被惯得有些分不清是非,见到妹妹对自己的朋友疾言厉色,不等对方脸红愤怒,他先嚷起来了。
早在青春期他就干过跟萧母怒吼的事情,所以这一声吼叫没有让王平感到诧异,只是让她更加冷了心,对这种拎不清的,她从来都懒于教化,只是把目光扫了一圈儿。
适才还围着她说说笑笑的几个都有些变了脸色,其中就有人站出来打圆场,又有人一边劝那个被王平训斥的朋友,一边拉着他离开,还有些则是以一副护花使者的面貌出现在王平的面前,指责萧朗的行为。
看着这一圈儿人因为自己的一个眼神而分化起来自相攻讦,王平也懒得理萧朗会怎样跟他的朋友争辩,转身就回了卧室,一刻钟后就拎了一个箱子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还有几个没走,见到她这副“离家出走”的姿势,忙上前要劝说,王平一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这房子,你愿意待待着好了,我回家去住。——你愿意跟你的那群朋友陪笑只管陪好了,我还没有那个闲工夫。”
这般轻蔑的言语,还有那眼神中的鄙视,王平分毫未曾掩饰,哪怕她如今的美貌已经足够让不少人对她宽容,但萧朗显然不是这个范畴内的,听到这句话又是急得要跳脚,王平却只是冷嗤一声,看着萧朗的那群朋友拦着他,而她自己拉着箱子就走,没让任何人送。
回到家中,王平简单说了说萧朗的作为,萧母的脸色就变了,她是思想上比较保守的人,完全不能够接受那么多男人在自己女儿的屋子里吃喝玩乐,还有彻夜不归直接留宿的,哪怕那其中还有一个她的儿子。
但这种没有血缘的亲情早在对方做出种种叛逆之举的时候都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不是自己生的,顺着孝着,大家都和睦,若是不能,那还有什么用?
相比起来,女儿的贴心乖巧,女儿的依赖撒娇,显然是更重要的。
萧父那里也是同样的意思,不等王平开口,大手笔地又给她买了一栋房子,在一个安保很好的小区,保证王平不同意谁都不能进去。
而在王平再次离开家之前,萧母身边又多了一个儿子,才出生不久的小婴儿格外柔弱,却不怕生,有人来逗都会露出欢喜的笑容。
看着萧母对这个新儿子慈爱地笑,王平很是不理解她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接受。
“女人啊,一辈子不就是个丈夫孩子吗?你爸对我好,就是我……不过是一个孩子,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也不要心里头不舒服,比起你哥哥,这个孩子才是你的亲弟弟……”萧母笑着给王平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下了一个心理暗示。
王平故作吃惊地抬头:“妈的意思是,哥哥他不是……”
萧母把手指比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不让王平继续说下去,又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把他当亲生的看,但他要祸祸我女儿,我可容不得他。”说着放下小婴儿,一副慈母模样的把王平搂在怀中。
王平配合着做出感动的样子,叫了一声“妈”,依偎在萧母的怀中,萧母一边抚摸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一边感叹:“谁让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呢?”
这一刻,王平感到她和萧母的心从未如此贴近过,有那么一瞬,她能够理解萧母话中的意思,不只是为了潜移默化自己是她女儿的事实,更是因为,在萧母的眼中,萧父的这些儿子天然便跟她有一种隔阂,倒是女儿,因为继承不了萧父的公司,与她更亲一些。
萧家大约也是同样的看法,自来就把王平看得比萧朗重要一些,而且萧家的看法还更多一点儿,萧朗看着不是个能干的,以后萧父的公司由谁来继承还真的不一定,哪怕又多了一个小婴儿,但萧父过世之后,会怎样还真是说不准。
王平不是太关心萧家的盘算,反正这种盘算目前看来对自己是有利的就够了,至于以后,她若是真的修炼有成,迟早都会离开这个世界,凡世的种种不必太过计较。
这样想着,再次归校之后发现萧朗没有再来骚扰自己,王平也就懒得理会他,当然也不会好心通知他多了一个弟弟的事实。
那个人的脑子还转不到这根弦儿上,独生子的优势让他根本想不到什么兄弟争产的事情,她也不必费力点醒他。现代的种种争斗,除非资产庞大到让人愿意践踏一切法律,否则,萧父的那个公司,还不至于争出人命来。
王平以为这件事算是完了,哪怕那日削了萧朗的面子,但到底还是兄妹,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那人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坏心思,不然叛逆期的时候早就成了五毒俱全了,如今也不过是身边有些损友而已。
谁料到,就是这些损友,诱导萧朗弄出一件事来,恨得王平都想在事后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愤。
番外三
王平回到学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碰到萧朗,对方一反常态地没有过来找她,王平更不可能主动找他,加上大一和大三的课本来就不一样,又不是一个专业的,兄妹两个根本没有在课堂上碰面的机会,时间久了,王平也就沉浸在修炼中了。
玉坠实在是太小,那灵气虽然连绵不绝,但没有足够的量,想要晋级也很困难,对于这一点,王平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正苦恼着,一次课后朋友约她一起去外面吃饭,她也就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