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欠了一个顾思危天大的恩情,顾思危若是想要她,她也愿意和他在一起,但是她也有自己要保护的人。
她的母亲,她的哥哥,还有她的祖母,都需要她保护,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上一世的悲剧重现?
顾思危气笑了,抬手就要掀脸上的面具,被云凤鸾挡住了,“没有必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顾思危,我们俩人之间没有信任更缺少冷静。”
云凤鸾淡淡的说完这些话,就转过身去,她没有去看顾思危,也许她和顾思危的关系一开始就错了。
恩人就应该用报恩的方式。
“云六,你后悔了?后悔招惹我了?”顾思危冷笑一声,“晚了!”
他扔下这两个字后,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守好这里,云六的所有事,不要经他人之手。”顾思危看了一眼九开,九开立刻跪地称是。
顾思危走了,好像带走了这牢狱里最后一丝暖意。
九开送来了锦被和吃食,“云六小姐,这些都是主子为您准备的,您不用担心,这件事主子亲自去查了,肯定很快会还您清白。”
云凤鸾盯着一桌子精致的吃食,并未说话,这跟清白不清白有什么关系?
九开看云凤鸾并未开口,就退下了,他不方便直接守在这里,只能守在远处。
这是皇帝的制衡之术,萧弈出来了,总要有个人进去,所谓皇权不外如是,云凤鸾心里出一声冷笑。
夜深了,大理寺的牢狱里,出了一股阴暗潮湿的霉味,桌上的煤油灯一闪一闪,有种随时要熄灭的感觉。
云凤鸾脸色一白,这样的情景,让她想到上辈子被萧川囚禁的日子。
也是这样幽暗的屋子,也是这样要灭不灭的煤油灯,她就那样日夜盯着那灯,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日夜。
豆大的灯光突然把云凤鸾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打在墙上,看不清楚四肢,云凤鸾整个人好像都陷入了无边的梦魇。
她裹上锦被,把自己蜷缩在一角,手死死的攥紧被子,那是一个呈防御和保护的姿势。
她不敢动,更不敢睁眼,上一世被断了手脚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整整三年的不见天日,是个人都疯了。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云凤鸾边说边后退,可为什么不能跑呢?
对了,是因为她被砍断了手脚,跑不动了,好疼啊,真的好疼。
云凤鸾此刻已经失了神智,恍惚间她看到一人走了过来,那人是谁?是萧川吗?
“别过来,不要,我不要。。。。。。"云凤鸾崩溃道。
“鸾儿,鸾儿你怎么了?”顾思危刚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他痛的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好像一只无形的手,在不断的揉搓挤压着他的心脏,浑身都有一种痉挛的感觉。
他不该,不该把鸾儿一个人留在这的。
“鸾儿,你看看我,别怕,我来了,我是顾思危,我会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顾思危抱着云凤鸾,显然怀里的女子还没恢复神智。
她疯了一样挣扎,撕扯,用充满防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