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他盯着危衡的发呆的样子却被外人看到了——这个外人当然是指坐在他们对面的奥斯汀。
奥斯汀可真是没脾气了:身为贵族少爷的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卖力地讨好别人,没想到,这对夫夫还真是不给面子,一个神游天外完全不听他讲话,另一个索性望着伴侣犯花痴。这俩人是真真把奥斯汀当空气了。
奥斯汀气得要死,便也闭上嘴不说话了,一副“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谁先说话谁说小狗,哼!”的表情。
这辆造价不菲的私人飞机是超音速的,飞到欧洲仅需两小时。所以,三人的沉默气氛并没有维持太久,就被通知可以下机了。
印着金漆罗莎玫瑰徽章的飞机直接降落在罗莎家族的庄园。罗莎夫人带着她的孩子们一起列队欢迎危衡与云辰。
尽管早就听说罗莎夫人驻颜有术,但真的看到罗莎夫人本人,云辰还是被她的青春美貌吓了一跳。不说的话,谁能想到罗莎夫人是十几个人的母亲?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奥斯汀的姐姐一样。
只见罗莎夫人身穿一件丝绸裙子,香槟色流苏挂在香肩两端,鱼尾裙摆凸显优雅风格。头顶戴着一顶花环,浅金色的藤蔓缀着淡雅的铃兰花,相当的高贵典雅。
在她身边一字排开站着她的十个孩子——除了“达西”。这些孩子们从八岁到三十八岁都有,个个都打扮入时,模样端正,看来是继承了她的优良基因。然而,无论是她本人还是这些孩子,都没有一个的容貌能比得上奥斯汀。看来奥斯汀在颜值方面确实是开了挂了。
罗莎夫人殷勤地跟危衡与云辰打招呼,并逐一介绍自己的孩子们。
罗莎夫人为他们准备了一场简单的欢迎晚宴,宴会就在庄园的大草地上举办。大约知道危衡的个性,罗莎夫人并没有邀请什么宾客,宴会除了仆人,就只有罗莎夫人及她的孩子们。欢迎仪式非常短暂,在日落之前就完成了。
罗莎夫人随后让管家领危衡和云辰去他们准备好的客房休息。
已经到了新世纪,但老家族还是喜欢保持庄园的古老模样,以彰显自己的历史底蕴。客房的布置也自然充满古老感。珊瑚色的墙面上挂着旧壁画,窗户则挂着焦糖色的丝绒窗帘,房间里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古董家具,别说是沙发桌子,就是桌子上摆着的热水壶,也是古色古香的手打的纯银雕花热水壶。
云辰还真没见过这么多古董,更别提就住在满是古董的老城堡里了,简直就跟自己进了电影里一样。他用新奇的目光仔细打量这一切,心里默默念叨:怪不得奥斯汀说令狐总的“庄园”不配叫做“庄园”,只是土坡上盖土房子!他们罗莎家是真阔啊!
在草坪和飞机上的时候,云辰打量着还有外人,还会收敛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刘姥姥进大观园”。现在在房间里并无外人,云辰索性放飞自我,东摸摸西碰碰的,连那个煮水壶都端起来看了个底朝天。
不得不说,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连一个煮水壶都精美得能放进美术馆,每一处细节都令人惊叹。
“真漂亮啊。”云辰感慨道。
“你喜欢么?”危衡问云辰道。
云辰笑着说:“这么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呢?”
危衡道:“需要我帮你拿走吗?”
“热水壶吗?”云辰皱眉,“咱们到人家家里做客,却把人水壶给端走了,会不会有点太不客气太不礼貌了呀?”
危衡道:“确实,端走一个水壶很突兀。”
说着,危衡茅塞顿开,道:“索性把这个城堡都拿走,那水壶自然就一起了。”
云辰怔住了,他甚至以为自己耳朵出现毛病了。他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危衡:“你说什么?”
危衡沉静地说:“我看你好像对这一切都很喜欢,那就都带走吧。”
云辰想起自己曾经训斥过奥斯汀“你根本不了解危衡,危衡是元帅,不是土匪!”
现在,云辰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云辰结结巴巴:“你……你的意思……是抢走他们的房子吗?”
危衡道:“不,当然不,我又不是土匪。”
云辰越发迷惑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危衡似乎无法解释,便只带着云辰径自前往罗莎夫人的书房。
在现代社会,大家都习惯了电子阅读。但老贵族的书房里仍放着纸质书。书本整整齐齐地摆在精美的架子上,看起来根本没被动过,满满的象征意味。房间里充盈着烟草调的香水混合着热腾腾的茶香,带出一种宁静深远的氛围。
罗莎夫人已经把隆重的流苏鱼尾裙换下了。只见她身穿一套洋红色的丝绸家居服,头发随意盘起,脸上没有任何妆饰,微微显出几分年龄感,但又更凸显出她的优雅知性。
她手里拿着一个雕刻着玫瑰的水晶洛克杯,杯中是威士忌与冰块,在灯光下闪烁波光。
看到危衡和云辰的到来,罗莎夫人举杯表示欢迎,并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书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