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坐于落颜公主左侧,南凉国皇子也在,着戎装,高大结实,一身腱子[rou],皮肤不白,是健康的蜜[se],他坐于她右侧。
谢温峤也来了。
一个时辰前,落颜公主的帖子被人派到谢温峤手里,他犹豫过来还是不来,却还是来了。
落颜公主不是单独邀请他一人,邀请了长安城内不少人,看样子像是要彻底放下往事的样子,既如此,谢温峤又何必拂她面子。
谢温峤坐在席位的右侧末位,身边是不认识的京城贵公子。
南凉国皇子拓跋武似乎听人说过落颜公主和谢温峤的事,时不时往他这边看去。谢温峤恍若不觉,腰背如松竹,极为端正坐着。
拓跋武缓慢地看过席上的人,浓眉轻挑,大周的臣民皆是这般清瘦的?感觉一拳可以将他们全打趴下,难怪连仗都不敢打。
他仰头喝下一碗酒。
其他人用的都是小巧的酒杯,这碗是拓跋武问公主府的人拿的,喜欢无拘无束地大[kou]喝酒。
贺岁安和祁不砚被知墨引到落颜公主面前,刘衍见到他们,额间青筋跳动,握着酒杯的手紧了又松,若有所思地看向落颜公主。
落颜公主视若无睹,起身迎他们道:“贺姑娘、祁公子。”
贺岁安行礼。
她道:“落颜公主。”
能得公主起身相迎的人非同凡响,晚宴的人纷纷用打量的目光看他们,谢温峤不是打量的目光,而是惊奇,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拓跋武也审视一番他们,他来公主府时,落颜公主都没有起身相迎,见他们来了,她立刻起身相迎,意味着他们身份特殊?
看打扮,确实有点特别。
少年浑身上下皆佩戴银饰,风一吹便会响,腰间骨笛似玉。
与长安千篇一律的华服相比,祁不砚所穿的靛青[se]衣衫另有一种独特的风格,复杂的刺绣图案遍布整件衣衫,叫人想细看。
图腾似富有灵[xing],第一眼看去,只会觉得[jing]美绝[1un],长久看去,定力薄弱的人恐会被七弯八绕、能措不及防变扭曲的图案绕晕。
拓跋武不禁捏了下眉间,静心凝神,再看少女。
贺岁安穿了一条嫩黄[se]的齐胸襦裙,裙带的结绑在腰侧,两端斜落腿边,穿[cha]着丝绦的长辫子垂在心[kou]前,中间点缀铃铛银饰。
她脸上戴有抹额,垂着的流苏轻晃,银流苏在皮肤打下一层[yin]影,显得面部轮廓很立体。
除了他们长得特别好看外,拓跋武暂看不出别的特别之处。
只见落颜公主让他们到她身边坐下,拓跋武嗤笑一声,她对他这个未来夫君都没那么重视。
贺岁安顶着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坐了下去。
祁不砚坐她旁边。
落颜公主安置好他们,回原位,举起酒杯,敬在场所有人一杯。拓跋武又干了一大碗酒。刘衍垂眸,慢慢地抿了一[kou]酒。
祁不砚不会喝酒,贺岁安给他倒了杯清茶,以茶代酒。
来到此处后,贺岁安大概能猜到落颜公主想做什么了,落颜公主这是想打明牌,试试刘衍。
她都等不及他们去确认了。
敬完酒,落颜公主放下酒杯,言笑晏晏的姿态,望着刘衍道:“皇叔,我很快就要嫁去南凉国了,最舍不得的便是您了。()”
拓跋武饶有兴致看他们。
大周人就是矫情,嫁个人而已,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不如他们南凉国爽快干脆。
谢温峤总感觉落颜公主今晚的状态不太对,她笑里含着异样的情绪,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可就是不对,不该是这样笑的。
知情的贺岁安惴惴不安。
祁不砚慢条斯理饮尽茶水。
刘衍微笑着,表情充满慈爱,看落颜公主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女儿L,令旁人也略有动容。
就连落颜公主也动摇了那颗想试探他之心,不过她还是迅地坚定了下来:来人啊,把我准备给皇叔的礼物送上来。?()?[()”
“是。”知墨当着众人的面端上一只红[se]锦盒。
盒子是打开的。
里面装的是一枚水玉玦。
富商从拍卖行里拍下水玉玦,落颜公主又从富商手里高价买了回来。她接过知墨手里的红[se]锦盒,亲手奉上:“皇叔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