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四天,齐嘉的铺子就在东大街开张了,店面小小的,锅碗瓢盆加上齐嘉,再往里站三四个人,屋子里就挤满了。旁边是开药铺的,坐堂郎中就是先前给崔铭旭看病的那位。夹杂苦苦味的药草香幽幽地飘过来,再看看齐嘉笑得快合不上的嘴,崔铭旭郁结的心绪莫名其妙地被抚平了。算了算了,有这么个小铺子拴着,也不怕齐嘉跑了。小傻子做官不行,做生意也精不到哪里去。好在棘州民风淳朴,都是图个安稳过日子的,也没什么地痞无赖来滋事讹诈,齐嘉的生意挣不了多少,但也亏不了本。一天又一天,小俩口的日子过得倒也安稳。崔铭旭有事没事领着群人巡街。众百姓翘着大拇指头夸:「崔大人是好官呐,咱棘州的大街小巷都让他跑遍了,体察民情呢!」崔铭旭拱着手笑得一脸谦恭模样,走出几条街,一闪身就溜进了齐嘉的小店里。齐嘉正低头忙着记账,抬起脸来,咬着笔杆子对他笑,水红的唇,细白的牙。崔铭旭晕晕乎乎的,蹿遍了全城还有力气跑去城外的河道边忙活。齐嘉呀……老虎一想起兔子就忍不住不怀好意地笑。齐嘉隐约觉得身边站了个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跃入眼帘的就是崔铭旭邪里邪气的笑。「你怎么来了?」兔子还没睡醒,揉着眼睛纯真地问。老虎的眼睛顺着兔子的脸来到他微微敞开的衣领边,白皙的脖子上有几点鲜艳的红色,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这是昨晚咬的:「来看你。」暗暗吞下一口口水。「河道那边不是忙得脱不开身吗?」日子过得太好就有人眼红。亏得那位没有丞相帮持就什么都干不了的皇帝还记得这要什么没什么的棘州,大老远的派了人要来看看棘州城外的那条河道挖得怎么样了,顺便再来看看此地民风如何,官吏如何。来的那叫钦差,他说你一句好,明天就能把你提上一个大肥缺,他要说你一句不好,啊,听说钦差身边都是配着尚方宝剑的,先斩后奏,谁也插不上嘴。圣旨一到,衙门里就忙翻天了。多少年前的旧公文都得翻出来逐条看看哪里还有什么纰漏,那么多件案子也得重新拿出来看看,可千万别冤枉了好人错杀了良民。尤其是河道那边,更要加紧。总不能钦差大人大老远来了,就给人家看条蚯蚓似的小河沟吧?回报上去,皇帝还当他崔铭旭蒙他银子呢!底下人忙得脚不沾地,崔铭旭更是累得不轻,衙门河道两边跑,等回到府里的时候,月亮都快下山了。躺上微凉的床榻挨着齐嘉睡下,闭上眼睛却睡不着。搂着齐嘉的软软的身子挨挨蹭赠,再在嫩滑的颈窝里啃两下。「嗯……」齐嘉无意识地发出呻吟。崔铭旭下腹一热,看看窗外渐渐发白的天色,再看看齐嘉半张开的唇,最后顾虑顾虑全身不停叫嚣的酸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长叹一声,跑出屋子给自己洗个凉水澡。隔天醒来照照镜子,欲求不满的脸上,一对荧绿的眼珠子炯炯有神。那个陆相怎么不管管这个任性又小气的皇帝,在心里把那个叫宁熙桦的皇帝踢进城外的河道里一百次。「现在脱开身了。」崔铭旭将齐嘉抱起,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今天李大人也在,我就说回衙门看看。」桌上散着几粒粽子糖,拈起一颗,喂进齐嘉嘴里。齐嘉乖巧地含住,甜意在口中一丝一丝蔓延开来。停留在嘴边的手指却不离开,也跟着一起伸进来,游戏似地搅动着他口中的糖粒。甜得起腻的糖很快在口中融化,温软的舌头被舔得湿润的手指玩弄着,似乎能听到轻微的水声,不由得让人想到身体的另一个地方也曾被这样穿透、搅动。铺子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黏腻……齐嘉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崔铭旭。崔铭旭勾着嘴角笑,抽出自己的手指,凑上前舔去齐嘉挂在嘴角边的银丝。甜的,舌尖不知足地从嘴角舔到柔软的唇瓣,再一路伸进温热的口腔里。唇舌蠢动,怀里的人微微有些发颤,羞涩的软舌起先想躲,慢慢地开始响应,带着粽子糖甜甜的味道大胆地伸到了他的嘴里。甜蜜的味道在彼此口中传送。崔铭旭把齐嘉圈进怀里,一手顺着他微敞开的衣领探了进去。齐嘉比刚来时长了一点肉,松松软软的,触感极好。厮磨间,领口被蹭得更开,昨夜留在齐嘉颈上的印子清晰可见。指腹抚过,齐嘉就是一颤,扭着腰想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