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如此急切,左夫人却故意慢悠悠先给自己倒上杯茶,小口啜饮。
左贤看得心里焦躁,面上不敢显露半分情绪,装似随意转身背对她,那满眼焦躁迫切神情便显露无疑。
约莫过去小半炷香时辰,左夫人才缓缓开口说:“条件很简单,你必定做的到。”
左贤一听,差点没忍住就要脱口而出:你快说!
若他真这般急切,左夫人怕是又要闹腾。
他面不改色转身盯着她说:“你说,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
左夫人见他面不改色,神情才缓和一些。冷冷道:“你只需准备三样东西就成。”
左贤蹙眉:“那三样?”
“鹤顶红一瓶,三尺白绫一条,匕一把。”
左贤眉头皱的更紧,不解问:“这跟你说的条件有何关系?”
左夫人轻笑:“当然有,这些就是条件。待你准备好这三样东西,我便从中选一个,明日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叫人替我收尸。”
“你!……”左贤气结,瞬时明白她的意思。
除非她死!不然,她不会放过莲儿。
“怎么,老爷不愿意?”左夫人悠哉喝茶。
左贤气得脸色铁青,他背负双手紧握成拳。
他若真准备好这三样东西,夫人准能死在他面前。
到时,他不就成亲手杀死自己夫人的恶人嘛!
见他沉脸不语,左夫人继续咄咄逼人道:“你不是早盼着跟那贱人双宿双休,这不正好?只要我一死,你们不就能如愿。你对左子涵,不也是心存疼爱?不然,你怎会今日帮着她对付我?只要我死!你们一家三口,才可以正大光明的生活在一起,岂不是很好?你还在着装什么圣人!”
左贤一语不,看着夫人在那喋喋不休的说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让面前之人永远闭嘴!
左夫人见左贤面露寒霜盯着自己,便起身走到左天翔榻边坐下,趴伏其上,哭诉道:“翔儿啊!你这才刚刚出事,你爹……你爹他就要联合着外人对付你母亲,现在更是摆出一副要吃我的模样。我的命好苦啊!我怎么就嫁给了他?若不是我处处为他考虑,处处为他打算谋划,他左贤能有今天这番成就?能有今天这般身份?肯怕连个屁都不是!娘今日只不过想为你出口气,你爹就左护着外人,更是在外人面前对我大吼……”
“够啦!”左贤怒吼:“翔儿,尚在昏迷中!你就不能让他好生静养,你莫不是要害死他才甘心?”
左夫人一抹眼泪,怒斥左贤:“我是他娘亲,怎会有害死他之理?我看是你期盼着他早些死才称心!这样就不阻碍你左贤跟左子涵相认,之后上官府到手,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想尽荣华富贵!你不过是想抛弃我们母子俩,你觉得我们是你的拖累。”
“你!……”左贤气得头脑眼花,指着夫人半晌没得话语,若不是他一手撑着窗边,早气得跌坐在地。
“我什么我?!难道不是吗?”左夫人也站起身,怒指扶额的左贤:“儿子被伤成这般,你都能忍气吞声!不是护着外人是什么?别给我扯什么,上官邢如何如何要灭左府!他倒是有那个胆量灭一个试试!”
躺在榻上的左天翔,在夫妻俩的争执中被吵醒,他费力的睁开眼,看向榻边怒目而视的母亲,轻唤:“娘。”
左夫人听到儿子呼唤,忙转身惊喜喊道:“翔儿,你终于醒啦!有没有感觉好点?”说着,坐下身拉住衣袖为他擦拭额上细汗。
左天翔不想让母亲担心,虚弱的点头:“我已好很多了。”又看向扶窗靠着的左贤喊:“爹。”
左贤冲他宽心一笑,问:“天翔,是不是我跟你母亲说话把你吵醒了?你要不要在闭眼休息会?”说时,也走到榻边满眼慈爱的看着他。
左天翔摇头,有些尴尬说:“不是爹娘吵醒孩儿,是我被尿急憋醒,劳烦爹扶孩儿去趟茅房。”
左贤点头,上前一步弯腰扶他起身。
“翔儿,可慢着点起下来。”左夫人在另一边搀扶他:“若是走不了路,你就说出来,让你爹抱你去茅房。”
左天翔摇头:“没事,我能走。”
他咬牙忍着胯间剧痛,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像个残废,一步一步艰难迈腿。
看得左贤和夫人都红了眼眶,却也平息了他们刚刚的剑拔弩张。
……
晚霞打开关押如雪房门的挂锁,冷脸对她说:“跟我来,我带你离开。”
如雪见晚霞让她跟着,她也毫不迟疑两步跟上。
随即问出一堆问题:“我家小姐她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左子涵了?左子涵有去夫人房中找我家小姐?”
她这一堆问题出去,直问得晚霞黑沉着脸,怒斥:“你问题太多!跟着走就好!问那么多问题,你就不怕咬断舌头?”说时,更是回头怒瞪她。
“那我不跟你走了!我要去找我家小姐!”如雪停下跟着晚霞的脚步,转身就要往其他地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