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小二赶紧抱着水盆进房。
把热水倒好,在离开前,还不忘解释两句:“小的不知哪位公子还未醒,倒是冒昧打搅到二位。真是该死!之后,若没有姑娘吩咐,小的在也不会私自过来,望姑娘莫要怪罪,莫要怪罪。”他说着话,眼睛嘴角都带着一股贱笑。
上官云月知他怕是误会什么,也不作解释,冷着脸把门关上,把小二那一脸贼笑目光隔绝在门后。
左子涵在小二敲门时,就不再哭泣,当听到小二那些意有所指的话,她就忍不住在心里窃笑。
不知云月是个怎样的表情?她很想看看。
上官云月关上门,一转身就见左子涵正抱着被褥,眼里满是窃笑看着她。
上官云月冷冷问:“这便不哭了?”
左子涵噗嗤一笑:“云月,你吃瘪得样子好好笑。”
“笑够了?”上官云月依旧冷着脸。
左子涵抱着被褥强自忍住笑,点头:“笑够了。”
“笑够了,就把衣服穿上,一会大夫马上就会过来给你看病。”说时,把圆桌上衣服,全部朝她当头扔过去。
见上官云月始终冷着一张脸,左子涵再也笑不出来,她小心翼翼问:“云月,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为何要气?快些换上衣服吧,我先去如雪房间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你就不能留在这里陪我?”左子涵略显失落看着她离去背影。
这人,怎的对她,就这般喜怒无常?
“你不是不准我看你身体?我只是回避而已,免得你又要说我无耻。”上官云月没有转身,背对着她冷冷回答。
此话一出,左子涵瞬间哑口无言。
她不是不准上官云月看她身体,只是她觉得羞涩而已。
虽不知原因为何,可她就是不敢在云月面前坦诚相待。
没得到左子涵回答,上官云月便道:“快换上衣服吧,你本就染了风寒,若是加重会不好受的。”
上官云月始终背对着她,当听到身后有窸窣响动声,她才踏步打算开门离去。
只是她刚一迈步,腰间突得一紧,一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纤细腰身,然后是那人紧贴的柔软和脑袋。
“别走。”左子涵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可是见着云月决然离去的背影,总觉心里有些难受,也觉得她太过无情冷漠。
“你这般是作何?”上官云月偏头问。
心中同时升起一股怪异感,一时间,她还摸不透是种怎样的感受,没有不适,只是让她不解。
她总觉得左子涵这般抱着她有些怪怪的,还有她那半似恳求的话语。
让她忆起当年,她对先生也曾这般说过:“你当真要走吗?就不能为我留下?”
“嗯,我不想入赘上官府,我必须高中状元,往后,我定要用八抬大轿回来娶你。这样你爹,才不会一直看不起我出身贫寒。”
她有些急切的说:“我不要你高中状元,不需要什么八抬大轿,我只求你别走!为我留下来不行吗?我会求爹爹,让他答应你娶我的,也不会让你入赘上官府。”
那人转却过身,温柔抚摸她的面颊,温柔笑说:“月儿,很多事情,不是你说求上官老爷,他就会无条件答应你。”
“那要怎么办?”她抬头一脸渴盼的望着他。
那人炽热目光看着她说:“你等我,等我考取功名,有了权势地位,我必上门提亲。”
“等多久?”
那人半晌没有回答,良久他才缓缓说:“我也不知。不过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来娶你的!一定!”
说着,他把常不离身的长萧交给她“这把长萧陪伴我多年,今日我便赠送给你,当做我俩的定情信物。”
她而这一等,便是三年。
三年来他杳无音讯,也没有寄过哪怕一封书信给她。
直到她成婚嫁作他人妻,他都不曾出现过。
上官云月心中捶痛,脸上亦是挂着一抹凄凉笑意。
先生怕是早忘了自己?
呵呵,而我却还迟迟放不下对他的那份爱慕之情,何其可悲?如今也是时候该放下了上官云月,他不值得你在等他。
左子涵久没听到身前人说话,她松开手有些无措。
我这是在做什么?祈求吗?祈求她什么?怜悯还是什么?
左子涵在心中苦笑迷惘,她转身回到榻前,把衣服一件件穿好。
等她穿戴整齐,上官云月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呆滞,脸上露出一抹落寞凄凉的笑意。
这是左子涵第一次见到上官云月脸上除却冷漠,戏谑,冷笑外,还有这般落寞凄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