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客套询问,这边还没走,外头又来。
如此招呼之下,上官云月将近半个时辰没有离开过会客厅。
“爹爹无碍,只是最近情绪起伏太大,又因过度疲乏,才导致身体虚乏困顿。此刻正在房中歇息,实在不便诸位叔伯探望。改日爹爹身体无恙,云月会随爹爹过府向诸位叔伯致谢。”
“诸位叔伯放心,挂在上官府名下的所有产业账目。云月,都会代替爹爹过目审查。然后,在派人送到诸位叔伯府上,以便诸位叔伯亲自过目审查纰漏。”
“不,上官府的家主仍是我爹。云月只是这两日代替爹爹过目审查。因着大夫说;爹爹需要静养两日,实在不便过度操劳其他。若是诸位叔伯信不过云月,至少信得过,一直跟随我爹爹经商多年的上官管家吧?福叔叔会在一旁协助指导。之后,云月也会请爹爹过目审批。”
一番询问交涉,上官云月都是含笑有礼的恭顺应答。
这让那些探听属实的尚坤很是满意,也愿多观察段时日在做定夺。
上官福全程亲自伺候,没有说上一句话,看着大小姐对答如流。
他心里都替老爷宽慰,大小姐已可独当一面处理府上大小事务。
因着大夫是由武教头护送回去,想要问些情况的人,全部都打起退堂鼓。
老大夫在武教头示意下,就算有人问起上官邢病情。
他们一直对口说;上官邢只是操劳过度,需要静养身体并无大碍。
完全不敢透露事情,就怕武教头找他们秋后算账。
如雪见左子涵昏倒,她又身份特殊,她委实不敢随意让人挪移她。
又见二夫人完全没有管自己的意思,她想想还是前去通知小姐的好。
她这前脚刚走,后脚,二夫人就回头盯着躺在地上的左子涵。
心中揣测起,她到底是男是女?想着起身,就要过去一探究竟。
她这刚起身挪腿,榻上上官邢一声轻咳转醒过来。
他见房中只有二夫人,心中略感不畅,看着站起身的二夫人,轻唤:“夫人。”
“老爷,你终于醒了!”二夫人听到呼喊,忙转身回头、惊喜交加的问:“你感觉好些没有?”
上官邢挪动身体,想着坐起身。
二夫人忙伸手扶他坐起,拿过细软垫在他后背。
上官邢刚坐起身,就见左子涵昏倒在地,冷声问:“他怎么了?”
二夫人也看上一眼,撒谎说:“因是被家法伺候过重,导致昏迷。”
“堂堂男儿,这点皮肉之刑都受不住!咳咳……”
上官邢闷声两声咳嗽,现在看到左子涵就心绪不畅,抬臂一挥说:“你叫人把他送回房去!别让他在我这碍眼!”
“老爷别气,我刚刚已吩咐如雪去叫人来。”
二夫人一边帮他顺气,到桌边又给他倒来杯温茶喂他喝下。
上官邢喝上两口,推开她的手问:“其他人了?云月又上哪去了?”
二夫人放下茶杯道:“其他三位妹妹,见着老爷昏迷过去,都说觉着无聊,要我一人守在这边,还说她们明日再来看你。云月,该是在前院招呼前来探望的那些客人。”
上官邢看着二夫人良久,才轻叹道:“朝夕相处数十年,在几位夫人中,我一直都非常看重你。你对云月的照顾,我都一一看在眼里,之所以一直没有给你正妻名分,实则是不想云月心中对我有恨。”
“为妾明白老爷苦心。”二夫人俯靠在他胸膛:“这数十年来,老爷对为妾的爱戴,不输当年老爷对姐姐的爱戴。名分这些,为妾不从去计较过,只要老爷真心待我,为妾就心满意足。”
上官邢伸手抱住她:“夫人的通情达理,让我深感欣慰。可你为何,偏要在云柳这件事上,隐瞒我?”
二夫人从他怀里坐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红嫣的话,果然让老爷心中对自己有了看法。
二夫人凄楚的垂眸,哽咽说:“都怪为妾教导无方,可是,云柳……”
“夫人,云柳是我们共同的女儿。她如此,乃为夫的过错。我只是不满,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云柳跟左子涵已成夫妻这事。”
“我……”二夫人一时无言,悬起的心又安然放回胸腔。
只要不是怪她诬陷左子涵,其他事情都好说,她的形象还没有被毁。
见二夫人无言看着自己,上官邢叹息一声道:“夫人,你不会怪我太过偏爱云月,不关心云柳吧?”
二夫人蹙眉,看向上官邢等他下言。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二夫人不知如何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