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三夫人答话,对面站着的上官云柳接话道:“姐姐倒是好心,若是都如姐姐这般。那是不是上官府所有伺候的丫鬟,只要到了婚嫁之龄,就该让爹爹都认她们做义女?然后,在给她们都各自寻户好人家?她们可都是卖身的奴藉之身,就当贱嫁!贱娶!姐姐这般不顾念身份,跟她们形同姐妹,倒也自甘下等,难道你却也要爹爹一同吗?”她这话说的刻薄,让听者,无不都微微皱眉。
上官邢干咳一声,别有深意的看一眼上官云柳,方对上官云月道:“收义女之事无需再提。至于如雪婚配之事,爹爹一会,会好生寻访府上、有那些未娶妻的家仆愿意娶她。他们俩人的卖身契,我自也当做贺礼还给他们,就此除去他们奴籍身份,在给他们一些银两返乡,算作他们这些年,在上官府伺候的薪酬。”
上官云月知道这事没有回转余地,如此安排,却也是上官刑看在她的份上,能给的最大让步。
她也算得上满意,正好她也有悔意之前仓促决定,她看一眼上官云柳,方点头道:“谢谢爹。”
“嗯。”上官邢站起身道:“既无事,便都各自忙去吧。”说完当先离开。
随后几位夫人也跟着离去。
二夫人本想跟云柳说说话,可是女儿始终低垂眼眸好似有心事。
在着,还有上官云月二人在,二夫人也就打消念头,等着一会去云柳庭院找她再聊。
出的厅外,二夫人叫住紧跟在上官邢身后的三夫人:“三夫人,还请留步。”
上官邢回头看她一眼也没多言,兀自跨步离开。
三夫人听到叫喊,面上神色有些不快,倒也还是顿足回身笑问:“不知姐姐叫住我有何事?一会,我可还要随着老爷去看看清儿、烟儿两人功课做的如何,就请姐姐长话短说。”
“放心,我不耽误你多久。”二夫人也笑道:“我只是好久,都不曾见到那两个小丫头去我庭院玩耍,最近,我也着实有些想念她们。若是妹妹准许,便让两个小丫头,一会到我庭院来一趟,最近,我也差人买来好些小玩意,正打算送给她们俩。”
“姐姐有心了。两个小家伙要是做完老爷布置的功课,又能得老爷允许,我便让她们二人,到姐姐庭院一趟。最近啊,姐姐是不知道,老爷管着两个小鬼头、管的可是严苛的紧!就连去书房,也都带着两个小鬼头,我还真怕这两小鬼,会不会打坏老爷书籍等物。”三夫人无不感慨的说着。
二夫人闻言只是笑笑说:“老爷向来对孩子们严苛,却也不会胡乱苛责,妹妹倒可放心。云清二人又尚且年幼,若真打坏什么物甚,我想老爷应该也不会重罚她们。”
“我也是这么觉着。最近老爷总说肩头酸痛,我近来无事,自学过些按摩之术,老爷倒是喜欢的紧。近段时日,难免常来我房中夜宿,这倒是让老爷冷落姐姐独守空房之日良多,我这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三夫人嘴上如此说着,那脸色可不见半分歉疚,反倒一脸得瑟。
二夫人闻言,嘴角笑容微僵,还是轻声说:“不妨事,老爷身体康健才是好事。我还有些事要回庭院处理,这就先行回去处理。还望妹妹记得让云清二人来我庭院一趟。”说完当先离开。背过身,二夫人的脸色可是阴沉到狰狞。
“妹妹记住了。改明天我去姐姐庭院坐坐,不然姐姐会觉着闷的慌。”三夫人浅笑在她身后说着。
二夫人听见却也当做没听到,不予回答,脸色更是差到极致。
客厅内,就在上官云月二人,也打算随着人群离开前。
上官云柳当先上前喊住她们道:“姐姐!刚刚云柳那番话语,多有冒犯到你之处,还望姐姐跟姐夫莫要怪罪才好。”她说着话,眼睛瞧着的却是皱眉看着自己的左子涵。
见左子涵看向自己的目光,上官云柳礼貌的冲她抿唇一笑。
“云柳的话,却也不差,我又总会怪罪如你?的确是我有欠考虑。”上官云月暗叹一声。
“姐姐如此大义,云柳本该是要好好感激姐姐的。只可惜,姐姐对于某些事情上,就太过迂腐!所以云柳这感激之言就不多说。”后一句话,她说的狠厉,看向上官云月的双眸也冷沉两分。
左子涵闻言立时心中不快:“这事跟月无关,你又……”
“子涵!”上官云月拉住左子涵的手腕,眼神安慰她自己无事。
“呵呵,我也就是这般说说而已。姐夫,你又何须这般紧张姐姐?难道姐夫眼里只容得下姐姐的感受,却看不见旁人的感受和脸色吗?”
上官云柳哀怨的看向左子涵,眼里写满控诉与愤恨。
“我自始至终把你当做妹妹,自也顾及你的感受。可是你想要的,我确实无能为力!”说完,她牵起上官云月的手,柔声说:“月,我们走吧。”
上官云月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回避开左子涵探寻的目光,说:“你先去吧,我跟云柳说些女儿家的事情。”
左子涵脸色瞬间恹恹下来,不经意间撅起嘴:“那好吧。”手还是扯着她的衣袖不放,很明显,是不想她跟上官云柳单独相处。
见她如此小孩子脾气,上官云月顿觉无奈又颇为好笑。真恨不得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好在她极力克制住那份冲动,佯恼道:“涵儿!”
二人举止话语间,都流露着对彼此无比宠溺及深情。
一旁看着的上官云柳眼神冰寒似剑,她冷声打断二人道:“姐姐有何话想说,就在这说吧。云柳房中此时还乱着,不方便姐姐前去叨扰。”
上官云月这才察觉自己跟子涵如此腻歪,有些欠妥。
她伸手,轻推开左子涵拽着衣袖的手问:“云柳之前一直不愿见我,是因为…”她停住话,想等着她回答。
她心中不愿去相信、云柳真会为着子涵而就此记恨她。
“姐姐多虑了,只是前些时日,云柳身体略感不适,故此又任性罢了。爹爹宠我的紧,定是不会计较我不前来给他请安。为此,我便任性待在自己庭院,想等着身体康复在出来。这事,爹爹跟娘亲都是知晓的,他们期间也都来看望过云柳。爹爹也是应允过这事,所以姐姐不要多想其他,而因此误伤到我们之间的姐妹情。”
上官云柳矢口否认,说完侧头对晴儿道:“晴儿我们走吧。云柳就不多陪姐姐、姐夫多聊,就此先行回庭院了。”说完欠身离去。
上官云柳都这般明说暗讽,上官云月也只能暗叹一声。
她们之间的姐妹情,注定要因子涵而破裂到无法挽回。
看着黯然伤神的上官云月,左子涵抱住她的腰身,轻声说:“事已至此,月,你还是不要太过自责。这其中,你本就没错,这一切错事,都是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