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梁庭院回来后,左子涵又如往常一样待在书房看书。
而上官云月也在房中翻着书本,她们对于如雪的动静,一点都不知晓,还只当她一直在房中难受。
……
且说,早晨晴儿奉上官云柳的话,去找左天翔告知他今晚会面一事,左天翔就整个一天都在房中盼着巳时早点到来。
这不左天翔坐在房内,终于等到夜色渐渐拉开帷幕,他脸上笑意也越浓烈起来,他又在房中等候近半个时辰,才起身关好房门,悄然躲过上官府护院,前往第一次、跟上官云柳会面的那处花园。
好在上官云柳也没让他等太久,一个时辰后,就见她带着晴儿一路掌灯前来。
这处地方可是上官邢最喜欢的花园,大部分栽植的花草,都是由他亲手剪裁,白日都很少有人过来,更何况是夜晚。
见到上官云柳过来,左天翔忙上前作揖:“二小姐,可当真准时。”他站起身问:“二小姐今约天翔到此,可是决定在跟天翔合作?”他嘴角含笑看着她。
“晴儿你先去前面守着。”上官云柳接过她手中灯盏,方看向左天翔道:“我觉得二公子的提议却也不错,只是不知、二公子可有法子让姐夫在我房中留宿?如若这事办好,其他事情我们在详谈如何?”
“呵呵。”左天翔轻笑摇头:“天翔可不敢在托大、信二小姐的片面之词。”
上官云柳闻言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她沉吟一会皱眉问:“那你当要如何?”
“好说。”左天翔正色道:“凡事都讲究礼尚往来。我之前已经帮过二小姐,好处没得到不说,还碰上一鼻子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天翔实难在做。”
“那你要什么礼?”上官云柳沉声问。
“不多,只需区区五百两就够了。其他事情、就像二小姐说的我们在详谈。”说完也不等上官云柳回答,绕过她离开。
之前是他太过操之过急,现在他稳住性子,慢慢跟上官云柳欲擒故纵。
一开口就是五百两!现在就是五十两,她上官云柳都掏不出来,何况是那五百两,她捏紧手中灯盏,心里如被火烤煎熬。
算了!左天翔不肯帮她,她还有母亲,母亲说过要帮她的!她不求人!她还得想办法把之前私自拿出的银子填补回去,不然爹爹知道定要大雷霆。
事情决定下来,上官云柳也没在去找左天翔,她等着母亲给她筹划。
左天翔等到第二天、随着父母离开,上官云柳都没在找他。
心中又开始揣测,难道那上官云柳又不愿上钩了?不行!我得稳住。她一定会在上钩!会在主动找我的。
左夫人碍于左贤在场,没敢问儿子事情办的怎样?为何频频回头张望,是不是事情有变?
第二日一早,上官云柳给她爹请过安,就随着母亲去到她的庭院,说出自己之前私拿她爹印章,犯下的错事。
二夫人一听,顿时脸都气黑了,大骂她胡闹!竟敢私自偷拿老爷的私章去银商拿钱。好在事情、还没闹到老爷眼前,若不然云柳准要去掉半条命!
上官云柳见母亲气得不轻,赶紧跪下认错,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二夫人再是气恼,还是翻出自己的一些饰,交给一旁同样跪着的晴儿道:“稳着些把这些东西典当了!之后找到掌柜的把银子填补上!告诉他不可声张,若是事情闹到老爷耳中,他就等着打包收拾行当,等着他有命回乡下养老!”
“是,夫人。”晴儿赶紧起身把饰藏进自己怀里,匆匆离开。
上官云柳看着那些母亲选出来的饰,大多都是一些金贵之物,而且都是当年母亲的私藏饰。
她小时候好奇,私自偷拿过母亲一个玉镯还被打碎,当时母亲都气的把她狠狠抽打了一顿,后来找玉器店的老板修补好了,可是留下无可消除的瑕疵。
她记得当时,母亲都气的红了眼眶,可想那玉镯的贵重。
“娘……”上官云柳哭红了眼,看着母亲痛楚又不舍得摸着那个装着饰的木盒。
“以后不要私自动用上官府银商的银两,若是被你爹知道,他会对你越失望的,不然娘为你所做的努力也都会白费。”
二夫人看着跪行到自己脚下的女儿,摸着她的脑袋道:“你先出去吧,娘有些累了。”
“娘!云柳知错了,娘你别这样好不好?云柳以后再也不敢了!娘你不要对云柳失望,也别生气了可好?”
二夫人轻叹一声,放下抚摸的饰盒,扶起上官云柳,道:“娘没生云柳的气,娘只是想起一些往事罢了。你先出去吧,娘真的没事。”
二夫人同时伸手为她擦干眼泪,看着上官云柳还显稚气的脸,又是一声轻叹:“我的柳儿不该为情所困,才致使那左天翔对你有机可乘。”
上官云柳闻言默默看着二夫人,紧抿唇瓣不语。
“好了,柳儿先出去吧。娘会帮你的,你也不可在轻信他人言辞。今日娘帮了你,下次你若在胡闹,娘便不再认你这个女儿!”二夫人拍拍她的手,又拿起那个饰盒抚摸着。
“云柳记住了。娘,那云柳就先行回庭院了。”上官云柳对二夫人道。
二夫人却置若罔闻的看着木盒出神。
上官云柳是知道那个木盒的,那还是大娘当年弥留之际留给母亲的,里面的饰也全是大娘当年送给母亲的饰。
尤其哪个被她打碎的玉镯,还是大娘,从自己手腕上摘下来送给母亲做的嫁妆。
她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因着当年打坏一个玉镯,就被母亲狠狠责打,她心里不高兴一赌气,就跑去找上官邢告状,她爹却是笑着抱起她,跟她说起当年那番往事。
如今的她,依旧不懂母亲为何对那些饰那般钟爱,明明不过是当年大娘随手赏赐的东西,就真的那般珍贵吗?
三天后的约定时间很快到来。
如雪急着去见肖成文,四更天就起来,一直在上官云月房外焦急踱着步子,见到上官云月起来开门,端着手中早准备好的洗漱木盆就往里走。
左子涵昨夜跟上官云月闹腾到半夜,这会还慵懒的半坐在榻上,内衫还半挂在身上,露出雪白消瘦的香肩,上面隐约可见细密爱痕,她眼波流转看向进来伺候的如雪。
如雪被她看的心中一突。
左子涵散了髻,没有刻意描眉淡画扮作男子面容,此刻的她、乌黑长飘散在肩头,在配上那张精致美艳的稚嫩脸蛋儿,真有种魅惑众生的妖孽转世。
都说美人浴出是最美的,可美人悠悠转醒时。那慵懒姿态,每一个眼波流转间,看向你的眼神,魂都要震上三震。
“好美!”如雪心中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