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溜溜
林麦当然不想去班主任家住。
一来确实没必要,二来合宿的集体生活也不方便。
虽然班主任的丈夫和儿子都在外地,她家里都是女性,但毕竟是他人屋檐下,肯定还是不自在。
而且——
林麦问妈妈:“如果我去李老师家睡,那妈妈很长时间看不见我,不会更担心了吗?”
钟慧仪像是被提醒,忽地露出后怕的神情。
“你说得对,那样更危险!”她立刻又驳回刚才的提议,“算了,不去老师家了。”
林麦点点头,还以为此事已了。
结果,翌日吃早饭时,妈妈突然又说:“麦麦,要不然我去给范阿姨说说,让她把晓晴也送去补习?这样你身边就能一直有个人照应。”
啊?
林麦这下觉得妈妈有些过度紧张了。
她奇怪地盯着妈妈,反问:“妈妈,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压力大的事情了?其实吧……”
她坦诚地说:“虽然我不喜欢爸爸他们,但我觉得,他们是做不出你担心的事的。”
诚然林志成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但他也不是那种坏到极点的人。
就像他不想离婚,把她从学校带走,最后也只是带她去玩试图收买她而已。
林麦还是愿意相信,父亲不会主动来伤害她。
至于林家其他人,从她出生那刻他们就嫌弃得很,现在婚都离了,谁会想抢她这个“拖油瓶”呢。
妈妈的担忧实在反常。
林麦继续鼓励妈妈开口:“还记得跟范阿姨和好那次吗?妈妈,我能帮到你的!”
钟慧仪看着女儿,些许失神。
她想起上辈子做大排档,有一次遇到混子客人,非往女儿身边凑。林志成二话不说,当场就给人打进了医院。
这个人烂毛病一堆,但护犊是真的。
钟慧仪当然也相信他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伤害女儿的事,只是……她曾经历过失去,这次不知怎么就有些应激。
半晌,她摇摇头说:“没什么,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林麦有些不信,但再怎么问,妈妈都还是这套说辞。
她索性不再探听,就由着妈妈每晚都提前来接,由着妈妈时不时往班主任家打电话找她。
直到12月下过几场雨,天气一点点真正入冬。
林麦都戴上了暖呼呼的手套,她也压根没见到父亲出现。而他说着要告钟慧仪隐藏财产,其实也没真给她寄法院传票。
小半月都无事发生,林家人谁都没出现,钟慧仪的满面愁容才渐渐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