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楹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便掀被下床,溜出营帐,避开了营内巡逻的士兵,来到喂养通讯鸽的地方。
她迅扯下自己的衣料,捡起地上的木炭写了几个字。随后,解下自己颈间的银锁坠,包在衣料中,系在信鸽的腿上。
紧接着,她又去到马厩,给马饲料里加了些许东西。
等一切都办妥以后,她小心地放飞了鸽子,不动声色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谁知,她刚坐下,就听到了欧阳戕仪的声音“楹儿,你醒了?”他来到她的床边坐下。
“嗯。”沈依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此刻的她,极不愿意如此微笑,但是,为大局着想,她必须保持失忆时的样子。
她不能让自己刚才做的一切功亏一篑,引起欧阳戕仪的怀疑。
于是,她天真地看着他,柔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呢?”
“我想……你可能会饿醒,所以过来看看。”
他的理由有些蹩脚,却也算是个理由,他自己知道,睡不着,是因为想她。
“嗯!不说还不觉得,一说还真饿了。”沈依楹嘟着嘴,很可爱的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来,跟我走。”
欧阳戕仪拉着沈依楹纤细的小手,往帐外走去。
“去哪?”
“不是饿了吗?当然是去伙房营。”
看着他无害的笑容,沈依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但是,转念一想,她否决了自己这样的想法。敌我双方,各为其主!更何况,他是杀死她的爱人,此仇一定要报!
很快的,他们伙房营。
营内空无一人,哪里还能找到什么吃食。
君王就是君王,不懂这些常识。
沈依楹心中暗忖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当她想要离开,去野地里挖些番薯吃的时候,欧阳戕仪已经捋起衣袖,自顾自地忙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沈依楹满是疑惑地看着他。
“做点心你吃。”欧阳戕仪笑了,眼神极为温柔,好似春风一般和煦。
这样的他,看起来非常单纯,让人莫名心跳加。
“你会做点心?”
沈依楹有些意外地询问。
毕竟,他是黑珲国的君王,照理是不可能会做这些粗活的。
“很意外吗?”欧阳戕仪看着沈依楹吃惊的可爱表情,笑容越开朗了。
“是,很意外。”沈依楹微微点头,小声道,“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只要你一声令下,伙头军立刻就会帮你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