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甭琢磨了。贴面膜吗?”
“不贴。”尉迟星出门去换饮水器的水。等他回来,看到一屋子的队友都被郭元天带得躺在床上敷面膜。
而同时,熄灯哨响了。
“尉迟关个灯啊,谢谢。”有人含糊地说。
第二天,上午。
周圆圆一边端着碗吃面条,一边好奇地看着尉迟星在客厅里架好一张小黑板。周贵儿嗅了嗅小黑板的木头支架,开始在上面磨爪子。
“你要干什么?”周圆圆问。
“重分析案情。”尉迟星说。
“果然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周圆圆换鞋打算出门。已经十点,她上班迟到了。不过还好,一个月有五次迟到机会。她突然扭头,“我总感觉你长得像谁,挺眼熟的。”
“明星?亲戚?”尉迟星笑着打。
“不对。”周圆圆想了想,“你是本地人吗?读的哪个大学?”
“他是警校毕业的。”许柔从房间里出来,“不可能是咱大学校友。”
尉迟星眼神一动,这个话题的走向有点危险。
“那高中?初中?或者小学,幼——”周圆圆掰着指头数。
“没有。”尉迟星打断她,微笑着,“如果真是同学,那我也会记得。”
“哦,也是。就你这模样的,放哪儿都是校草吧。不可能我记不住的。啊。再见!”
“再见。”
关上门,许柔和尉迟星正打算重头捋一捋案子,就听见大门突然被敲响。
“快点,尉迟!”周圆圆气喘吁吁地推开门,“我报警,楼下有个变态!”
尉迟和许柔连忙下楼,结果现周圆圆说的变态是郭元天坐在小孩玩沙的场地里,靠着滑滑梯睡着了,风将他T恤吹开,露出肚子。
“不是昨晚你那杯茶,我能大上午的打瞌睡么?”回到家,郭元天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着客厅的摆设。周圆圆收到组长的电话,已经赶去上班了。
“许柔,你家挺温馨啊,养猫呢还。”郭元天注意到猫爬架与地上的毛绒老鼠,没注意到的是周贵儿躲在窗帘后面露出眼睛暗中偷窥他。
“你过来干什么?”尉迟星问。
“来帮忙啊。”这种八卦时刻,郭元天是不会错过的。他假模假样上来就将黑板支架关节都拧了一遍,又朝许柔眨眨眼睛——知道这时候对尉迟星下手没用,搞定许柔就行了,“尉迟跟你说过没?我很快就调查到闵柯得的是精神分裂症。”
“……那你坐吧。”许柔指指沙。
“好嘞。”郭元天麻利坐下,拿起瓜子,翘起二郎腿,“开始开始!”注意到尉迟星的眼神,他又默默把二郎腿放下了。
“先,是照片引出问题。”许柔在黑板上写字,“然后是四年前的案件,我妹妹,闵柯。”
“照片在哪儿?”郭元天压根不问照片的内容和由来。
“桌上。”许柔说。桌上堆满了各种资料。
尉迟星接着把蓝晓穗和潘凯的相关描述写在每个名字的下面。
许柔掏出一个录音,她对所有的谈话全部录了音,重核对一遍细节。
“许灿,闵柯,被旁人以为是在谈恋爱。谣传者,潘凯。”许柔说道。
“如果说是谣传,那就要解释清楚,避孕套,以及开房经历。”郭元天说。
“避孕套有可能是潘凯放到她书包里的。”许柔说。
“那开房经历?”尉迟星问。
“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开房去学习?”郭元天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单纯。
“……你开房是去学习?”尉迟星反问他,控制自己的思绪不被打乱,“现在能确定的是,许灿是他杀。许灿和闵柯都出事在同一地点。”
“但是闵柯是心脏病去世。这点有他家里人证明。”许灿在黑板上闵柯名字旁边的“心脏病”几个字下划了横线。
“是什么引他心脏病?”郭元天走过来。
“他是先天——”许灿补充完信息,突然愣了一下,“引?”这倒是她从来没有考虑的问题。
郭元天一副“果然你们不知道”的表情,拿过在黑板上将“先天性心脏病”和“被害妄想症”连线,“因为被害妄想症作了。”
“不对。许灿出事后,我也见过闵柯的妈妈。她说闵柯当时只是单纯心脏病作,因为不舒服,还给她打电话。等到她让老师赶过去,闵柯已经出事了。你说被害妄想症作,是谁告诉你的?”
“闵柯他爹啊。”郭元天满意地看着自己在黑板上的添砖加瓦,“闵家当时都能把精神分裂症说成抑郁症——怎么可能会告诉所有人,她儿子是被害妄想症作引心脏病的?”
尉迟星突然想起什么,在蓝晓穗的名字下写了“通缉犯传单”几个字,“我查了一下,当年那个时间段,正好临城缉捕通缉犯,村委会贴的传单就是通缉令。蓝晓穗说的就是这个。联系起来看,假如元天说的是真的,闵柯被害妄想症作,引心脏病,那么当时他给自己母亲打电话,聊的是什么?”
“有人要害他。”许柔盯着“通缉犯”三个字,脸色白了。
“这就是狼来了的故事,闵柯有多次认为有人要害他的‘前科’,所以,当时他再怎么说,家里人也只会认为他是单纯犯病,出现妄想幻觉。”郭元天恍然大悟,用胳膊肘拐拐尉迟星,“你看了那么多卷宗,当年热门通缉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