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铮铮:“这两位兄弟,去河边挑水。另外几个,跟我去架水车。”
一行人面面相觑。
解苍廉拧着“艹”字头眉毛,点了点头。
解苍廉跟在叶铮铮身后,现她对这里十分熟悉,就连园子里跑的鸡,都明目张胆的从她鞋子上跳过去。
解苍廉有些恍惚。
他知道,从她冲喜入府,就不断有人告诉他,叶铮铮是个低贱的乡下农女,可他从未想过,她在田间原来是这样子。
她站在田埂上,指挥暗卫将水车支架牢牢固定住,这样才能扛住大风。低头的时候,随手间掉太厚的菜秧秧,喂给外面的鸡仔。
满地跑的孩子,突然窜到她身边,问她“性本善”后面是什么。她提起小崽子,免得他摔在菜地里。
原来,并不低贱。
不论是她在侯府,格格不入时的桀骜,还是在田间自然劳作的样子,都不低贱。
叶铮铮这样的人,做过了侯府少夫人,也能再站在田间。
离开的时候,有个叫小石头的孩子抱着一些梨子送给他,说谢谢他们帮忙。
解苍廉犹豫了一下,就放在了马背上。
解苍廉没有带多余的马匹,想让叶铮铮上马,和自己同骑。
叶铮铮从里面牵了一头驴子:“走吧。你们要是等不及,就先走,我自己回去就行。”
解苍廉让他们先走,自己骑着马,慢慢悠悠的跟着叶铮铮的驴子。
这驴子和叶铮铮一样,走在路上,吃口草,啃朵花,懒洋洋的。等到进了城,已经将近黄昏。
解苍廉突然勒住马,直直的看着旁边的药铺。
解舒礼在里面抓药,衣裳也是旧的,神色慌乱,没什么章法,银子都点错了好几次。
接下来,一直到叶府,解苍廉都没再说话。等到了门外,解苍廉突然笑了笑。
“那天你跳崖之后,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叶铮铮脸色变了。
“我毒吐血,以为必死无疑,青云观主救了我,把我藏在密室。后来,母亲和家族都放弃了我,我自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被怀王,如今的陛下救了下来。”
“以后,我和你兄长、父母共效君,来日方长。”
解苍廉握紧缰绳,都说不出心头感受有多复杂。
“魏良玉,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你下毒害我,心里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你对我,有没有一点一滴的感情?”
“我恨透了你这个狠毒又虚伪的女人,又想再见你一次。我心里也一直在想,我和你再次重逢,你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