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三年,他爹时常来陪他,教他读书认字,画画下棋,许平有种幸福感。但幸福很短,他八岁的时候,南宫翧葶出生了,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全庄子的人都为她的出生而感到开心,夸她遗传了爹娘的美貌,夸她聪明。这么一个小婴儿,哪儿看得出漂亮和聪明的,许平站在人群后,远远地看了眼他的妹妹。
小时候的南宫翧葶很黏许平,她早早就学会了叫哥哥,喜欢跟在他后面,小短腿走起路来老摔跤,还是要跟着他。许平他曾经也是有试过去喜欢接纳他这个妹妹,只不过事与愿违。
“你们俩看好了,爹爹要使出云游三现的绝招了。”南宫正为了小孩子简化了招式方便他们学习。
“简单!我来!”南宫翧葶转动手上的木剑,一下就使出了父亲刚才的那招。
“庄主,小姐真的是天赋异禀。”
“哈哈,可不是那是我的亲闺女!”南宫正搂住他闺女笑得开怀。站在他俩旁边的许平,脸色暗了,他还不如一个小他八岁的小丫头嘛?
十二岁的南宫翧葶央求她几个叔叔带她一道去镇上玩儿,玩得不亦可乎,到天黑,李牧叔叔轻功绝,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她飞入后院。回去的路上练功房还有灯火,她在窗口的缝隙里看去,是他哥哥。还在苦练早上他爹那招云游三现。后来的几天,他都在练功房里不断练习。
至此之后,南宫翧葶越来越任性顽皮,兰姿芮头回在赌坊把她找回来的时候,用藤条打得她眼泪直掉,嗷嗷大叫。回回认错良好,但屡教不改。那几个陪她胡闹的叔叔也被她娘训了,不敢再带她出去。她还是有办法穿上男装出去胡混,一而再再而三地敢挑战她娘亲的权威,不把她气死誓不罢休的意思。兰姿芮劝不住她,整个庄子还有谁能镇得住她。
南宫正也急,好好一闺女怎么说变就变,越变越糟了,现在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爬起来的。
“阿平,你和翧儿要好,你去劝劝你妹。让他跟你好好学学!”
“好的,爹。”
吹了一口气,灭了蜡烛,南宫翧葶停止了回忆,她躺到自己暖暖的舒服的大床上,被子晒过了,是阳光的味道。
默云轩,花海的隐秘处,立了一座石碑——秋氏一族
秋茉跪了下来,将准备的食物摆上去,雨竹帮着她一起烧纸钱。十几年被屠村的大庄子叫秋家庄,秋茉的父亲是秋氏的族长,她还有个妹妹名唤秋莉,不过她没能躲过那次屠杀,她的妹妹用自己的身体挡了好几刀保下了自己,血染满了她蓝色的衣裙,她的气息一点点衰弱,锥心之痛直至今日都还是那么清晰。
雨竹的手放在她的肩上,“过去了。”
“不!”秋茉有些激动,“永远不会过去!”
“失去亲人的痛我能理解,可秋茉,你也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师傅说的没错,秋茉她真的从来没放下。
“你不可能理解,你根本不知道全情,你根本……算了!”
“秋茉,你去哪儿!”
雨竹穿梭在花群里,一不小心还是弄丢了秋茉,她很懊恼地抓了下自己的头。
“她没能说出的实情,就是一直在困扰折磨她心的心魔。”
“师傅,那我们要怎么帮她?”
“除非,她肯开口主动说与别人听。”
静桐摇头,心里的有些东西,是很难说出来的,根植得太深,说的玄乎些,全靠机缘吧!或许会有能让她开口的契机呢!欧兰十来年了都还能找回妹妹,也不是没可能啊!
师傅都表示没办法了,雨竹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哥,你要出去啊?”
许平见南宫翧葶换了一身男装,“你才回来,又要出去鬼混,不怕你娘打你吗?”
“正经儿逛个街,她还能打我。哥哥你呢?”
“见个朋友。”许平走出两步,回头又补了句,“别跟着我!”
“切!才没那个闲工夫。”她又不是小宝宝了,各走各的路。
南宫翧葶她想好了,再住个几天,她就要回默云轩,以练功治病这个借口,相信她爹娘也拦不住,说服了二老,老爷子那边就不用自己操心了。难得回来一趟,不去街上逛逛就太可惜了,顺道买些月城的特色东西,带回去给师傅还有小欧她们。南宫翧葶记得拜静桐为师的时候,她赠与自己一块儿暖玉,心里惦念着要还份礼给她。
“小公子,看金器啊,有看上的吗,掌柜的给你介绍一二。”
“免了。”南宫翧葶拒绝得干脆,大金镯子,大金链子哪儿称得上师傅的气质,“掌柜的,有别的,玉佩头饰之类的吗。”
“有有有,里面请。”掌柜热情地带她过去,“瞧,这儿都是,公子你慢慢看,有问题就问我。”
南宫翧葶看上了一支白玉簪子,她拿在手里想像师傅戴上会是什么样子,肯定好看,掌柜的见那公子盯着簪子笑得开心,多嘴问了句,“公子,是要送给心上人吗?”
心上人,三个字儿惊得某人的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掌柜的,你说什么呢。”人家是要送给师傅的。
“懂得懂得,过来人,公子也莫害羞。”掌柜的见漂亮公子脸都红了,可不就是不好意思说,他又说,“要不,再挑些别的,这根簪子我先帮你包起来。”
“行,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