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猜到他不可能有那個耐心等她,不過,她也必須和丁玉君談一談,之前的話題還沒有聊完。
……
回到梧桐院,丁玉君將下人都叫了下去,拉著鹿之綾進到之前談過話的茶室。
丁玉君有些困難地彎下腰,從茶櫃的最下面一層里拿出一個上鎖的大木箱。
鹿之綾扶著她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來。
丁玉君將木箱放在膝蓋上,深深地看她一眼,慈愛地道,「既然你願意幫奶奶這個忙,那薄家很多事你就得知道,才能更好地做事。」
「是,您說。」
鹿之綾點點頭,做好了吸收信息量的準備。
「你是不是覺得薄妄和他父親的關係很糟糕,即便有我,薄妄也很難成為繼承人?」
丁玉君笑著問道,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打開木箱,從裡邊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疊大小不一的照片,「其實,崢嶸最開始不知道有多疼愛這個長子。」
聞言,鹿之綾有些意外。
現在看來,怎麼都不像疼愛。
她接過那疊照片,是一組婚紗照。
照片中的薄崢嶸年輕氣盛、英俊明朗,是個翩翩貴公子的模樣,站在他旁邊穿著婚紗的年輕女人更是美得動人心魄。
這是薄妄的母親,戚雪。
她以為做過明星的郁芸飛就夠美了,竟還及不上戚雪幾分,照片中的戚雪只是憑欄遠眺,便如陽春白雪,優雅不凡。
薄崢嶸的視線都沒離開過她,也是,誰能忍得住。
「你知道為什麼薄棠和薄楨都從『木』,而身為薄家長子,薄妄的名字里卻沒有木麼?」丁玉君緩緩說道。
「為什麼?」
鹿之綾奇怪過,但沒有在意。
「妄者,妄想也。」
丁玉君說著嘆了一口氣,陷入回憶,「當年,一直在B國的戚家歸國,兩家祖上有些交情,來往便頻繁一些,崢嶸對戚雪一見鍾情,非卿不娶。」
「……」
「戚家很樂意這門婚事,但戚雪不同意,因為她在B國有個男朋友,為此,年輕時候的崢嶸做過很多混帳事。」
「……」
鹿之綾沒想到薄崢嶸還有這樣的一面,死纏爛打?還是強取豪奪?
「崢嶸在家也鬧,絕食、割腕,什麼能嚇唬我們他就幹什麼,一定要娶到戚雪不可。」
丁玉君搖了搖頭,「你爺爺在軍隊裡呆過,當年就是個火爆脾氣,不肯縱他這麼胡鬧,拿出家法差點把他活活打死,可就是這樣,他也不肯放棄。」
「……」
鹿之綾聽了一出大戲。
說到這裡,丁玉君垂下眼,「後來,我實在沒辦法,就去找了戚雪,請求她嫁給崢嶸,戚雪考慮一晚上,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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