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一通兵荒馬亂。
醫生護士進進出出。
最後一針鎮定劑下去谷娜才睡了過去,不再痛苦。
鹿之綾陪到很晚,看著所有的輸液全部吊完,請了護工、留下一個保鏢看著才離開。
……
夜深,星子如棋。
計程車停在茶樓門口。
鹿之綾拎著疲憊地從車上下來,一步步往亮著光的門口走去,做成茶葉造型的金屬風鈴在檐下發出清晰脆耳的響聲。
茶樓里一片寂靜。
鹿之綾一抬眸,就看到了薄妄。
暖黃的燈光下,薄妄囂張地坐在門內正中央的一張老式藤椅上,翹著一條腿,黑衣凜冽,姿態散漫,手上轉著一隻小小的紫砂茶杯,骨節清透。
見她回來,薄妄抬眼,幽幽地睨向她,像是專門在這候著她回來。
封振和姜浮生都表情訕訕地站在一旁。
鹿之綾累到極致,還是擠出一抹笑容走進去,欣喜地道,「薄妄,你怎麼來了?晚飯吃了嗎?」
薄妄捏著茶杯送到嘴邊,一飲而盡,慵懶地開口,「總覺得你要死,就來看看。」
「……」
這話說的真是讓人不知道該不該謝。
她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空杯,眸子如星,「總是讓你擔心我的安全,抱歉。」
「是啊。」
薄妄黑眸睨向她,漫不經心的,「不如我親手送你上路吧,省得擔心。」
封振聽得臉都嚇白了。
這說的都是什麼?
「……」
你能不能有點正常人的腦迴路。
鹿之綾仍是笑,把茶杯放到一旁,見薄妄還是盯著自己,便解釋道,「哦,我送谷導去醫院了,她狀態不是太好,就多陪一會兒,所以才這麼晚回來。」
薄妄聽著這解釋沒沒說什麼,只看向一旁,「那又是什麼?」
鹿之綾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到大哥的重型摩托車,目光不由得黯然下來,「是我大哥生前的車。」
她走過去,手搭上線條流暢的車身,將大哥和谷娜的關係說出來。
薄妄單手抵著頭聽。
「這輛摩托車應該是我大哥和谷導的定情信物。」
她道,要不然谷娜也不會看到這車反應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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